人到!
安顺府下设五个县,今日堂中就来了四位知县,许峰平时想同时见到这几位都有难度,没想到李君倒是成全了他。
李君在屏风后眯着眼心想这位知府的消息倒是灵光,却发现周东在朝她隔着屏风点头,李君挑了挑眉,这是自己人!
许峰带着一身寒气,大步走入堂中,堂中的各位下属自是早已躬身迎接,许峰朝众人拱了拱手,又对屏风内的李君拱手道
“许某唐突,还望姑娘莫怪!”
“许大人大冷天的还东奔西跑,一心为民,何来唐突一说。”
李君说罢,堂内马屁声顿起,李君朝小桃招了招手,低声在小桃耳边低语了几句,小桃走出屏风,清了清嗓子道
“姑娘说,天色已晚,各位大人也辛苦了,先各自用饭安歇,明日再商讨流民的事,杜大人,姑娘歇息在哪里,就把晚饭安排在哪里,留下人引路即可,许知府还请留步,姑娘有事交代。”
周东听罢,寒暄着将还想与李君客套一番的众人及伺候在旁的丫鬟小厮全部送出后堂,只留许峰一人拱手站在堂内。
见堂内清静了,李君带着人从屏风后款款走了出来,随便找了一个椅子就坐下了,倒是吓了许峰一跳。
“许大人莫惊,你也坐。我出身乡野,缺规矩少管教,还望许大人莫怪。”
许峰敛住心神,朝李君行了礼,这才稳稳的坐到椅子上。
李君微笑着打量许峰,三十多岁的样貌,稳重儒雅,一身青色官袍因奔波而褶皱,腰身却挺拔,无任何疲态,李君心中暗赞外柔内刚!
“姑娘说笑了,正因姑娘性格如此,才会做出惊天动地的事,大家闺秀也好,小家碧玉也罢,或许都不如姑娘肆意洒脱。”
“许大人真会说话!只怕我越往西去,越会被人诟病,到时难听的话就多喽……”
“姑娘不是在意这些俗语的人。”
李君笑着点点头道
“许大人是专门为了流民而来?”
“原本不是,”许峰想了想接着道“……不知姑娘可听过张庶?”
李君摇了摇头。
“张庶张大人乃建新二十二年二甲第八名,”许峰起身朝房门的方向拱了拱手,像是在表达自己的崇敬之意“自此张大人踏上仕途,张大人学富五车,行事果断,敢于担责,虽无依仗,却一路青云直上,建新三十五年,官至吏部左侍郎兼东阁大学士……”
李君听得云里雾里,先不说她不懂这些官职,只说这些与流民有什么关系?再说,若无依仗或为人刚正,怎可能青云直上?
“……建新三十八年与那奸臣杨恭并为宰辅,张大人一边与内阁中的宵小之徒争斗,一边为了夏朝百姓鞠躬尽瘁,他当政期间强推赋税合一,按亩征银,以解百姓压力,又力保孟善孟老将军镇守辽东,挡住鞑靼铁骑,又力荐王腾治理浑江,白河,这王腾确实有真本事,用‘束水攻沙’的办法……”
李君微微的挪了挪屁股,她想打断许峰问问这位张大人何许人也,与她有何关系,可许峰正慷慨激昂中,渐渐的又义愤填膺了,李君根本插不上话。
“……那些无耻之徒诬陷张大人欺君蔑上,奸欺贪肆,一时间众叛亲离,张大人,张大人本就是庶出,自小困苦,无所依靠,一朝祸至,更是浮云世态纷纷变,秋草人情日日疏!”
李君长舒一口气,以为这段评书今日已毕,刚要开口问问正事,只见许峰颓然的坐到椅子上哽咽的接着说道
“……张大人受了半年的牢狱之苦,才得以解脱,之后便云游四海,不知其踪。”
李君想这次是真的结束了吧,哪知许峰突然又神采飞扬起来。
“前几日,有人居然看到张大人,正是在我管辖之下的牛山附近,姑娘可知,张大人不仅为官清廉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