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南橡还是跪着,他的腰背挺得很直,就如同每一个军人一样。
“我杀了人,自然是有罪的,可王乔松做人太过分,本来就该杀。督军问我为什么要谋杀他,那我少不得要跟督军告状。”古南橡道。
古南橡铿锵有力的按照顾轻舟之前的交代说了起来。
“王乔松贪污军饷,克扣银钱,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长此以往,士卒怨怼,损害是督军的军心和士气。
他非常的残暴,一喝酒就喜欢打人。军中不许饮酒,他却明知故犯,大家摄于他的权威,不敢去告他。
他喝醉之后,性情大发,营中有好几个新兵被虐打得丢掉了性命。他还十分的好色,走在大街上,非要调戏路过的女学生,损害督军军营的威望。
我多次劝说他,可他总不听。冲动之下,他怕我说出去,便要杀我,却不敌我。我失手将他毙了,不后悔。”
他的话,字字铿锵有力。
古南橡没有说王乔松喜欢糟蹋少男少女。
叶督军大大松了口气。
他暗中又看了眼顾轻舟。
顾轻舟办事,果然是滴水不漏,能把叶督军的顾虑都照顾到。
叶督军松了口气,诸位将领们却怒了起来。
“就算是贪污军饷喝酒打人,这也有军法处置,你一个下属,怎么敢跟长官动枪?”
“谋杀长官可是大罪,督军,您可不能姑息古南橡!”
“你劝说不动,也该将事情上报,自己就将人杀死了,这叫什么?”
“王旅长的岳父和兄长可都是督军身边的英雄,立过功的,你这么做,置督军于何地?”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没有一个人站在古南橡这边的。
“该枪决!”
他们都这么认为。
叶督军对他们这反映,一点也不意外。
所有人都知道,王乔松是叶督军的亲信,他死了之后,站在他这边说话,可以投叶督军所好。
要不然,王乔松做了那么多恶事,为何无人告诉他?
“督军,您打算怎么处置古南橡?”诸位将领开始询问叶督军的决定了。
叶妩却忽然开口了,她扫了一眼众人,问道“你们心里最恨的是不是古南橡杀了罗参谋的女婿、王副官的弟弟?”
“正是。”一位师长回答道,“古南橡杀了功臣,督军若是不严厉处置他,以后督军在军中要如何服众扬威?”
“可罗参谋的女儿和王副官的儿女却未必恨古南橡。”叶妩说道。
叶督军一颗心瞬间提了起来。
“阿妩!”他厉声阻止。
叶妩不止一次坏事了。
“督军,何不听听民意?”顾轻舟道,“三小姐的说辞,倒是新鲜。”
她开口了,就意味着这件事仍在顾轻舟的掌控之中。
只要是顾轻舟的安排,就不会出乱子。
叶督军再次松了口气。
“说吧。”叶督军道,“为何他们不恨古南橡?”
叶督军同意叶妩插话。
诸位将领都沉默了。
叶妩整了整思路“知道古南橡的事情之后,我去查了一下,这个王旅长爱打人的毛病并不只是在军中发作,在家里他也这般。
他的妻儿和寄居的侄儿侄女,几乎每天都要被他毫无理由的毒打一顿。”
叶督军松了口气。只要不妨碍那两个孩子的名声,叶妩要怎么说,他都是无所谓的。
“这……”诸位将领有些吃惊。
然后其中一个道“训妻教子都是正常的事情。”
“胡师座,您没有听清三小姐的话,她说的是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