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一心只想着拖延,她才好找机会跟韩家先通个气,便只有拿宋清云推脱。
南君泽想了想,原是身为女婿尊重她娘家人的感受,才想着深更半夜去看望岳父,既然如今她都不介意,觉得也并无不妥。
便点头道“那也好,天色已晚,你刚从那回来也肯定累了,要不你就别去东湾医院了,我自己过去看看妈就行,很快回来,你在家等我。”
“你刚到家,都这么晚了,还出去?”韩叙心中顿时一喜。
“做儿子的,自己妈妈病了,再晚也要去看。”
韩叙送着南君泽出了门口,挽着他的胳膊依依不舍的模样“那你快点回来。”
看着车子开出花园,韩叙立刻重重地长吁一口气。
她火速转身入了屋内跑上楼,回到房里匆匆忙忙给自己老妈打电话。
这个点,李心秀已经睡下了,迷迷糊糊的接到韩叙的电话,电话里只顾“嗯嗯”应了几声,急的韩叙只好给韩二打电话,让他去给家里发一遍通知,总算才放下心来。
神经紧绷了这么久,这会儿突然一松懈下来,顿觉浑身无力。
四周空气寂静,一个人坐在阳台上,她才有空回想先前的事,想着自己从听风筑跑出来,宋浔最后丢给她的一句话,至今让她脚底发寒,可能以后,他不会想再看见她了。
心底不知怎的隐隐有一丝刺痛,就好像身上哪个地方被割走了一块,割完之后还不允许有伤痕的那种。
这种感觉不该有,韩叙不得不惊悸的承认,自己对宋浔的感觉,乱了。
从下午王紫被扎伦的人抓走以后,从李天湖满嘴夸赞崇拜宋浔开始,她的脑子里,她的心里,她浑身的每一个细胞和毛孔,都乱套了。
以前是虚情假意,总想着摆脱他,不惜把自己弄成个拜金女去恶心他,后来被他算计了一道,又把自己弄成个黏人的纯纯小妖精,想叫他腻了好一脚踹了自己。
可如今,这是怎么了?明明每次都是不得已走的肾,为什么这次突然走了心?
所以她在路上以为自己被小流氓跟踪,是真的没想太多就认定了被跟踪才拐了个弯,还是自己为自己找来的拙劣借口,不经邀请就这样闯入了他的私宅。
她没胆子去想。
也没胆子去回忆,当她发现宋浔被咖啡烫到,假装疼痛是在戏弄自己之后,为什么会有胆子不想饶了他一样的跟他打闹。
不,那不是打闹,那是出自心底的故意,趁机找到个由头得理不饶人想跟他打情骂俏。
甚至,被他压在那张柔软的大床上,她都没有想脱开他禁锢的念头,还有要去缠绕他的想法。
如果不是南君泽一个电话……
太可怕了!
韩叙一下下地用手敲打着自己的头,不敢去想,却仍然左右不了自己的脑神经,一遍遍的回想自己的荒唐。
他是谁?他是宋浔,是宋家的大少爷,自己要跟着南君泽尊他一声大哥。
不管他多有魅力,多有能力,对她多好,这辈子,都应该是她要远见远躲的人,永远都只会是两条路上的人。
今天这一遭,如果不是他冷傲漠视一切的性子,不屑强留于她,真要是被留在那栋私宅到天亮,可能从此,她苦苦维护的世界就崩塌了。
南君泽和宋清云必不会原谅她,到那时候的结果,她的下场,大概不会比王紫的现状好到哪里去。
她可不是一个人,肩膀上还要扛起整个韩家,她输不起。
她很庆幸自己在当时没有沦陷在他的身上,被害怕驱使着才勉强维持一丝清醒,火速出现在南君泽的面前,才避免了一场无法收拾的后果。
韩叙越想越后怕。
肩膀上突然被轻轻拍了一下,韩叙霎时惊恐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被这突然的一拍吓的魂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