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判官的数目虽然不少,但放在整个地狱来看依旧算是“少得”可怜的前提下,一个巡检里的第一人,真的不算差了。
有点像是全国最强市的公安局长,这地位以及未来的前途,都是显而易见的。
这两位黄带子判官,算是步入了有品级的层次,但说实话,他们处于一个很尴尬的位置,下面人看你觉得风光,但上面根本就不拿你当一回事儿。
俩人都是晚清时期的进士出身,
一个运气不好,外放时病死在了路上;
一个在翰林院修书,原本是一个清貴的出身,毕竟翰林院可是熬资历的好地方,但修了几年书后,也病死了。
命运的相似,让两个人在地狱倒是成了好友,没事儿时,总喜欢约着在这里喝喝酒,聊聊天。
俩人在阳间官场上一事无成地蹉跎了或者错过了,在阴间,其实也差不离,在实际权柄上,可能还比不过那些要害部门的红带子。
上班的状态往往是,一杯茶一袋烟,一份报告看一天。
反倒是聚在一起时,吟诗作对,更符合他们在精神生活上的追求。
这几十年来,二人写下的诗篇真的太多太多了,但都和他们当初在阳间时的先皇乾隆一样,恨不得一天写一篇,但流传下来可以成为经典的……一个没有。
但二人还是继续乐此不疲。
酒水下肚,
明明不醉人,
却要装出自己已经微醺的感觉,
仰起头,
眯着眼,
看着天上的血月。
“这地狱的月亮,就是没有阳间的月亮好看,千百年来,就一个模子。
不会变弯,不会变残,也不会变暗,也不会变圆。”
“这你可就说错了,明明小了一轮了,没以前大,也没以前亮了。”
一年半前,
一个人来到了地狱,
将血月从天上喊了下来,
砸向了宋帝王城。
两位判官相视一眼,一起哈哈大笑。
因为现在碰到一些宋帝王城的同僚时,他们现在每每抬头看着上面挂着的血月,还都恨得牙痒痒呢。
当然了,
在恨的同时,
还夹杂着难以描述的恐惧,
毕竟,
这个世界上,上月的人如过江之鲫,但真的没几个人有那个资格可以被月亮砸过。
二人笑够了,
纷纷拿出了笔墨纸砚,准备作诗。
至于作什么诗,无所谓了,这么多年来,无论以什么为题的诗,该作的也都作了,现在无非就是随性发挥。
不过,
就在此时,
一人拿起毛笔忽然指向了山腰上的小径位置,
道:
“嘿,那里还站着一个赏月的呢。”
同伴也顺着指的方向看过去,
阴山很高,但他们耳聪目明,身为判官,哪怕再不得势,但最起码的一点本事还是有的。
哪怕隔着老远,
也看得清楚,
小径上,
一个身穿着阳间流行服饰的男子正站在那儿,
举头望明月。
“他看得还挺认真。”
“是啊,也看得很入迷。”
阴山上的这座宫殿因为没有明确的主人,自然也就没有人来这里把守。
但因为靠近黄泉路的缘故,这里又是黄泉路的尾端,所以在这里有一个哨所,里面有鬼差上千,捕头上百。
监管黄泉路的同时,也顺带负责阴山脚下的协防。
寻常鬼祟自然不可能进到这里来,至少,也得是判官,或者是想进来认识认识一些大人物且自身也有一些面子的巡检放能进入。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