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以看出来,或许是在老张的作用下,獬豸再度开始了刨动自己的前蹄。
老张是打算上天前,帮自家老板把眼前这位最大的威胁给解决的。
菩萨依旧手抓着面具,依旧没摘下来。
而獬豸,
已经冲了过来。
在冲击的过程中,獬豸的身体,开始逐渐化作萤光消散。
本自天上来,终回天上去。
但在完全消散前,哪怕只剩下一道残影,这獬豸,也依旧是獬豸。
其势如风,其疾如雷,早就已经不经蹂躏的须弥小世界,在此时更是出现了大面积的龟裂,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在下一次的碰撞中直接分崩离析。
菩萨仍然跪在那儿,仍然手抓着面具,仍然没什么反应;
面对已经冲锋过来的獬豸,
菩萨身边的谛听闭上了眼,
一团团黑色的阴影开始自身上延展出去,
紧接着,
谛听发出了一声怒吼,
代替菩萨冲了上去!
“轰!”
“吼!”
“吼!”
两头凶兽撞击在了一起。
那种势均力敌的局面并没有发生,哪怕是正在“回归”天上的獬豸,也不是谛听所能够扛得住的。
一缕缕黑色的雾气开始自谛听身上溢散出来,
谛听的身形也被獬豸撞击得开始不停地后移,
两头凶兽从撞击伊始,谛听就直接处于了毫无争议的下风。
在这个时候,菩萨依旧只是手抓着自己的面具,没有摘下来。
“哎哟,我去,你这可是好狠的心啊,我对我家猴砸也没像你这么不近人情。”
老道在旁边说着风凉话。
菩萨不为所动。
谛听还在继续坚持着,它现在所能做的,只是在竭尽所能,阻碍着獬豸的推进,延缓獬豸冲到菩萨面前的时间。
其实,莫说谛听先前在地狱泰山顶上近乎被榨干,损耗了太多太多的元气,哪怕还阳时在大海上抓阄抓到了海神大人,但说实话,一条海蟒,还真不够让它回血多少。
此番消耗,更是难以支撑,眼下不断从其身上外泄的雾气,其实是它的本源,是它的根本,是它千年以来的积攒。
这就和做生意要想着保本一样,因为只要本还在,就意味着还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一旦把老本给赔了,也就是最后的孤注一掷了。
千年苦修,来之不易,此时,正在逐步地耗尽。
其实,谛听是幸运的,它在很早的时候就遇到了菩萨。
这么多年来,常伴其左右,这一人一兽,说是主仆,其实更像是师徒。
菩萨未入佛界时,
他是山腰寺庙里的小僧,而它则每天都匍匐在他日常取水的那条小溪的灌木丛里。
他修佛有成,得以接引入佛界时,是它,载着他入的空门。
他不愿意成佛,它自然也得不到果位。
后来,
他离开了佛界,
还是和来时一样,
仍然是它载着他离开。
它帮他监听四方,菩萨之所以能够垂帘,也和它的能力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一人一兽的关系,早就难以用具体的名次去形容。
且,
这一人一兽,都有着相似的境遇。
年轻。
初代和赢勾都曾对菩萨有着很高的评价,但这也仅仅是评价,评价的基础在于,他们所站的高度,在看菩萨时,宛若前辈看后辈,看的是后生可畏。
然而,真要当成对手进行博弈时,往往还是应了那句老话——姜还是老的辣。
老道先前才说过,要是再给你一千年如何如何,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