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过的下人死死固定住,嘴里被塞住了,无论如何挣扎都是徒然,只有额头上的青筋狂暴着,像横空劈过的闪电。
云叱索性让她死了心,“云箫帝今夜是不会回来的。你便死了这条心吧!”
被那声音一震,黎桑凤钰眼中黑了一下,眼神赤裸裸地盯在远处的殿门上,撑大到极致……
再后来,那双眼睛睁着,就没再阖上,像死了一般,整个身体就像一具分叉的尸体,被人拨弄在那,就没再动过。
罗帐外,云叱覆手甩开对襟大氅,舒舒服服地扬长而去,走到殿门口,吩咐四个手下从今夜开始,便一直守在这里,郡主要什么便给她什么,一切都要安排最好的。
四个手下齐齐点头说是,“恭送衍王殿下!”
……
罗帐外。
“郡主,觉着口渴么?”
“滚——”
“郡主……”
四座光滑的背脊,顿时遮天蔽日。
巨大的罗帐之下,一时间散布出阴森的气息。
……
一精瘦的士兵趔趄地提着裤子,腿已经开始有些打软了,“确定没事吗?万一这事被陛下知道了,我一家老小上上下下都没了……”
“有衍王在前头顶着你怕什么?要死也是衍王先死。”另一身材雄壮的士兵一脸地无所畏惧,冷嗤了一声,“再说了,云箫帝下午便领兵出了云起城,眼下人早在冬海了,东狸的军队要从冬海一直打到黎桑的秦淮,少数也要半个月,这半个月里,这宫中无主,谁知道这宫里要怎么变?”
“可是……”精瘦的士兵突然后悔极了。
“可是什么,”说话间,已快到殿门口,雄壮士兵,停下来扎了扎腰带,下意识往罗帐方向瞥了眼,回过头挨近精瘦士兵说:“陛下后宫佳丽一箩筐,差这一个么?你以为陛下有多喜欢这女的?要不是为了交战的时候我朝的军队和物资能靠大船从冬海运到黎桑境内,结什么盟?开什么海禁?和什么亲?陛下不过是将她视为棋子,等我朝攻破黎桑,占领秦淮,自然要将她赐死,以免祸患。”
精瘦士兵一脸惶惶,愕愕地应了两声,也不知道有没有认真在听。
雄壮士兵站在殿门口,朝里面昂了昂头,“去叫那两个差不多就得了。能不能做个人?人家好歹也是黎桑来的郡主,这一晚上把人家折腾得也不轻,要搞出人命来岂不麻烦?”
……
“啊——”
一声凄厉的嘶吼,猛地冲出殿门外,后两士兵衣物还来不及穿戴整齐便绕门走掉了,其中一个走了几步,又倒回去掩殿门。
……
一轮残月爬上中天。
一条逼仄的宫道上,一道身影一瘸一跑,最后消失在了宫门下。
白饵撑到合欢殿前时,脚底下的烧灼感已经恶化到极致,她攥着两个拳头,靠在柱子上出了一身热汗后,才勉强挨过去。
平息了一口气后,迅疾推开两扇殿门,两道迫切的目光,一瞬间定格在了榻下……
她的心几乎要跳出嗓子眼,两眼融在黑暗里,闪着胆颤的白光!
她一步步走过去,“郡主……”
黎桑凤钰坐在那里,全身裹挟着一条灰色的毯子。
那还是一个士兵临走时用可怜的眼神多看了她一眼,从榻上扯过来扔到她身上的。
她抬起头,嘴角忽然勾起了一抹笑,但两只眼睛却是空的,她说:“你们一个个,不是都想着,严惩乱臣贼子,守住家国吗?现在好了,云箫帝举兵冬海了!黎桑仇国,还有漠沧无痕,你这辈子,最挚爱的,现在,他们,都要完蛋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饵跌坐在那,两个手臂撑在地板上,十分惊颤地盯着她,两个肩膀笑得一颤一颤,毯子滑了一点,雪白的颈下,露出了惊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