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千机乃是朝廷重犯!你们是怎么看守犯人的!如今重犯暴毙!君主追问起来!如何交代!”
单九思手心紧了一把汗,忙使眼色示意孔鸣去释放机关,然后再上前低声下气解释:“那个……钦差大人,千机意图逃狱这事,我们也没料想到……都因这千机太过狡猾,不得不以千机囚压制……”
将离冷冷地站在那里,余光里的人影来来去去,耳畔话音窃窃,他的脑子里却是一片热.胀。
或许同是江湖中人,对这样一位高手的陨灭,觉着有些遗憾吧!
每个人生下来都会背负些什么,而有的人身上背负的则是数不清的罪孽,自愿的,亦或是不得不背负的。
虽有千夫所指,但不可否认他们这一生辉煌过。
辉煌过,那是属于他们自己的辉煌。
他们所选择的,原本便是大闹一场,再悄然离去。
流芳百世如何,遗臭万年又如何,死人不会听见唾骂,就像听不见赞美一样。
那么千机呢?
“等你们在绮罗坊李记找到了要找的人,这场戏,也该结束了。”
如果说等来朝中所派的钦差大臣、昌明坊爆炸、绮罗坊李记提拿关键证人,皆是千机预谋好的,显然前两步都在他的掌控范围内,但绮罗坊李记的暴尸案,必然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
既然如此,那么这场戏便还没真正结束。
他有什么理由赴死。
刑部大牢上空蓦然云卷云舒,无尽的阴云齐齐压了下来,刚刚照在天窗上的晨光忽然熄灭,整个刑部大牢内像是有什么塌陷了一般,再也看不清人影,每一张同一时间默声抬起的脸色,看似如出一辙,但在那个叫作内心深处的地方,却各有各的不同。
它们,开始在这股暗流里生生浮动着……
拥挤的街道上,刑部大军持续向前,百姓们一个个神色莫名。
刑部出动是常事,外加两名朝廷派下来的钦差,这威严与架势,却是前所未有。
止不住的议论开始在街头巷尾蔓延。
快接近锦霓坊的时候,将离的眼神持续盯在街道一侧,游踪不定,直到冬娘熟悉的身影终于挤入人群,与自己蓦地对上了眼。
一道是心事重重的迟疑,一道是死一般的寂静。
终于,那死寂的面庞上神色一动,偏着头,仿佛在暗示,“即刻回府,回府……”
比起以这样的身份出其不意地出现在诸葛府的大门前,他更愿意像那天晚上一样,当面找她问清楚一些事情。
毕竟,诸葛府门前,刑部的人一到,两两相对,便只能是对簿公堂了。
幸好,如他所愿,冬娘似会了意一般在第一时间转头跑开了!
他想那般机灵的一个姑娘,应该能赶在刑部的人之前到达诸葛府。
对了,她还有地下城可走,总归要比刑部的人快一步的。
她们熟悉地下城的各种路线,要逃掉,不是问题。
只是,这一切的预想,在刑部大军抵达诸葛府的大门之时,彻底翻覆。
士兵们齐刷刷地往四周扩散,很快便将诸葛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领头的将领敲门如疾风暴雨,弹指间,两扇门蓦然从中分开,诸葛秀秀一袭青衣清丽如洗,落落拓拓地执手立在那里,独面满门官兵而不乱,问了一句,“军爷忽至寒舍,不知所为何事?”
这样的声音彻底把将离吓了一跳,她怎会一副浑然不知的状态?
冬娘呢?
冬娘还没有回来吗?
终于,他各种迟疑的目光引来了她的注意!
但也只是淡淡一扫,似乎对自己也会出现在队伍里并不惊讶。
“君主特派的钦差,特来调查异国失宝一案,冬海市舶安司市舶差使滕王舸指认你与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