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饵。你呢?”余光里,发现其他人已经继续回到了原来的状态,白饵憋着的那口气才敢认真吐了出来。
许是闹久了,刚有些平静祥和的氛围便极不愿去打破。如果说,男囚们心里念着的是自个儿手中那碗宝贵的粥,那么白饵心里念着的便是他们所有人手里的粥。
“你刚才讲那么大声干嘛?我又没聋!”受着氛围的影响,男子也稀里糊涂地端起粥,继续说着,“我叫王福,叫我福哥就可以了。”
白饵不屑地飘起双眼,真会占便宜,一看就是个人精,然后往嘴里灌了一口粥,又道“对了,方才那风人说吃完干活,我们需要做什么?”
“你昨夜刚来这恐怕还不知道这里的规矩吧?凡是关进来的囚奴每天都得戴着脚镣到外面干活,前些日子为风尘府的人运花,这几天为不知哪家的官修建府邸,总之,要想在这死牢混口饭吃,就别想偷懒,也别想着能闲下来。”王福解释道。
果然和将离之前说的一致,秦淮一带和朱雀街的情况不同,秦淮一带的仇人被风人想尽办法害死,而朱雀街的囚奴却被关着做人力,可是,风人会放过他们吗?毕竟,难民营的那些男力修完城墙都要被杀死,如今他们的下场是否也会如此?白饵不解,又问“既为死牢,那等我们干完活,岂不是都得死?”
“这就得看各自的造化喽,虽说漠沧皇前几日下了不杀仇人的令,但指不定你就在干活的过程中累死,摔死,或者说不小心惹上漠沧皇室的人,最后被打死,这些意外还是存在的。”王福无奈摇了摇头,接着把碗里最后一口粥喝完。
不杀令?漠沧皇怎么可能会下这样的令!何况,既然前几日就下了这个令,那么秦淮河边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仇人会死?白氏一家又怎么会一一惨死?这简直太可笑了!暂存于死牢的他们,只怕只是漠沧皇的一枚枚棋子罢了。
白饵静静看着手里的那碗粥,再也没有食欲了。她不敢想象,漠沧皇最后一步棋会是什么。
王福两手撑着膝盖,起身,看着走神的白饵,笑道“赶紧喝吧,喝完,趁着脚还没被铐上,好好活动两下,瞧你这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公子相,估计待会没过几个时辰,你就要倒。”
她才不会倒,既然昨夜没死成,那她就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这次生的机会,虽然她从来都不信什么造化、命数之类的东西,但这
次就索性暂且安慰自己,相信自己的命是好的。
白饵这次没理会他,只是将她本无意再喝的东西一个劲倒入口中,王福说的并不错,只是太现实罢了,可现实就是现实,想要活着从囚奴囹圄中走出去,就得认清现实。
“知道喝了?”王福一边拉伸着双脚,一边道,“我还以为你怕死,没这个食欲喝下去了呢!”
白饵起身,重重搁下粥碗,然后回转头朝王福道“王福,敢不敢跟我打一个赌?”
王福抬眼瞧了瞧白饵,口气还真不小,不过也是在理,关在这种地方,知道自己可能会死,骨子里多少会有几分勇气蹦出来,这大抵就是那些说书人常讲的大义凛然、义愤填膺吧,且看看他想玩什么。
“你福哥有什么不敢,你说,赌什么?”
“就赌我今天会不会倒下!”白饵道,语气里透着不可轻视的决然。
“好,你且说怎么赌。”
“若是我倒了,今后由我亲自为你盛粥,”白饵笑着回道,继续说出另外一种假设,“若是我没倒,你得帮我办件事,置于这事是什么,我暂时还没想好,总之不会损了你的颜面。”
王福想都没想,爽快答应“好!这可是你自个说的,在场的,都能作证,不过,我还有个要求,”
周围的人仔细听着,纷纷朝白饵摇头示意,他们心里就断定白饵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