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落很少觉得时间过得如此漫长,以至于瞧见长州城黝黑的轮廓时,都没忍住长长松了口气。
看得符天启和管悠悠又是好笑又是同情。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浑然不觉,依旧亢奋地道:“云公子,再聊聊你和秦明月那一架呗,悠悠你也一起啊!”
云落一边回答着,一边在心中打定主意,进城之后,一定直奔剑炉众人居住的地方,问问剑一是何居心,顺带求教一下他们这么多年是怎么忍受得了的。
见云落的回答有些心不在焉,剑六叹了口气,“好了,我知道云公子是嫌我烦了。”
云落猛地扭头,感情你不傻啊!
下意识就想当个老好人,说句安慰的话,被他死死忍住了。
生怕一开口之后,就又是一阵腥风血雨。
剑六甩了甩手,神情落寞,看着在视线中快速长大的长州城,“我这人就有这个毛病,见了喜欢的人......”
话才刚说到这儿,符天启就是面色一变,管悠悠也露出古怪的神情。
云落连忙道:“剑六姑娘,这可使不得。”
剑六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我说的喜欢不是那种喜欢,佩服、敬爱、尊重。”
云落摸了摸鼻子,讪讪一笑。
“我见了这些人,总是很急迫地想要了解他们的故事,想要探寻他们身上那些令自己兴奋和激动的经历、特质。”剑六又继续道:“其实,我也知道这样不好,我那些师兄们个个都被我这样骚扰过,就连当年浑浑噩噩的大师兄都没逃过我的魔爪。”
听到这儿,管悠悠会心一笑,她曾听剑七说起过,剑一在二十来年的浑浑噩噩中,唯一一次清醒过来正是拜剑六所赐,足见威力惊人。
“哦,对了,就连悠悠也是一样,是不是啊悠悠。”剑六眯眼一笑,管悠悠心有余悸地点头。
“这事儿吧,其实我也挺纠结的,我还去问过师父,结果师父说,这才叫天性自然,剑心通明。”剑六做了个对女子而言不是那么雅的动作,挠了挠头。
“虽然我总觉得师父是在忽悠我,可谁叫他是师父呢,我不听他的听谁的?”
“我说这些,其实就是想让云公子莫要因此而厌弃我,甚至于恼恨我。剑六在此谢过了。”
说着剑六还扭过身子,朝云落抱拳致谢,神色真挚。
云落忽然竟有些莫名的感动,剑炉果然都是些独到的天才。
他连忙回礼,“剑六姑娘言重了,姑娘洒脱随性,师法自然,云落又怎会生出那等心思。”
“那云公子,咱们回城继续吧!还有什么故事没聊的吗?”
剑六瞬间恢复了活力,仿佛刚才的落寞真挚都是一场幻觉,她眯眼笑着,活像一只得逞的狐狸。
云落暗道一
声中计,只能苦着脸摇头,“没有了,真的一滴都没有了。”
好说歹说,让管悠悠将剑六送回剑炉住处,耳中嗡嗡作响的云落跟幸灾乐祸的符天启回到了自己住的小院中。
走进院子,云落就瞧见了意想不到的两个人。
红衣的余芝,白衣的君渺渺,静坐等候,且神色不善。
梅子青在一旁站着,不停眨着眼,像是眼里进了沙子,许多沙子。
“二位可是有事?”云落领会不了梅子青的意思,莫名其妙地问道。
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净碰见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余芝和君渺渺对视一眼,两个性子温存的女子却先叹了口气。
二人实在做不来什么义愤填膺、兴师问罪的做派,便由余芝轻轻开口问道:“云公子今日可是外出了?”
梅子青嘴角抽搐,方才他可是站在一旁,完完整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