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都只能从随口袋里摸出硬邦邦的干粮,就着水囊里冰冷的水,聊以果腹。
如此艰苦,他们也并无太多埋怨。
因为在这些人的中央,那个影裹着跟他们一样的毡子,吃着跟他们一样的干粮。
刘师古,现年五十一岁,锦宁刘家家主,锦宁州节度使。
几的奔波,给他的脸上罩上了一层疲态;
原本修剪得十分得体的胡子也开始变得杂乱起来,给疲态之上又添了一丝邋遢。
他靠坐在一颗树下,紧了紧上的毡子,缓缓嚼着口中的干粮,尽力用唾液去中和它们,让它们变得更好下咽一些。
不过当这些粗粝经过他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嗓子时,那种不受控制的疼痛,还是让他眉头微皱。
但也只是皱皱而已。
他很清楚如今刘家所面临的况,比起族血的存续,家族荣光的绵延,自己受这点苦,算得了啥。
只好最终有个好结果,别说这几天,就是几个月,自己也能忍。
他先看了看周边的刘家直系,不论老幼,都还算镇定,没有谁敢抱怨什么,好。
再瞧一瞧遍布四周的自家私兵,此番若是成功,定当好好赏赐一番!
一个影无声穿过横七竖八的刘家私兵,来到刘师古前,悄悄拿出一封信,双手捧到刘师古面前,低声道“那边来信。”
刘师古顿时坐直了子,精神也微微抖擞了些。
他不着痕迹地先瞄了一眼信封上的火漆,确认完好无损才拆开信纸一看,目光越发锐利。
看完信,他低声道“吩咐下去,现在开始,吃饱喝足,好好休息。晚间我们动。”
送信之人抱拳应下,无声退走。
刘师古抬起头,看着头顶,林下漏月光,疏疏如残雪。
重新靠在树干
之上,他静静听着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那声音,像是被擂响的战鼓。
与此同时,赫连青山带着两万暴雪狼骑军和两万幽云州精锐在青木城下摆开了阵势。
在他们的对面,青木城城门闭。
城头上,站满了严阵以待的大端征北军。
兴许是忌惮赫连青山惊人的个人武力,征北军的主帅和副帅,黄大兴和杜若言都只是偷偷在城墙上露了个头,便躲进了城楼中,遥控指挥。
这一幕激起了下方北渊大军的哄笑。
赫连青山冷哼一声,干脆命人找了把椅子出来,顺便拎了个茶壶茶杯,好整以暇地在青木城的门口,喝起了茶。
趁着茶水还在冒着气的当口,赫连青山笑着道“不是威风吗?来我北渊,夺我城池,杀我同胞,如今却只敢窝在城里不出来了?”
他吹了吹浮沫,轻嘬了一口,眼神中有着不加掩饰的鄙夷,“怎么?你们南朝人,属乌龟的不成?”
这两句话,赫连青山都用上了真元,清晰地传进了所有人的耳中。
北渊众将士自然是笑声震天,而城楼上的大端军士个个心头都有怒火蹿起,但无奈自家主帅一动不动,恍若未闻,自然也无人敢有异动。
眼看对方不为所动,赫连青山也没了兴致,吩咐了十几个牙尖嘴利的,上前叫阵,自己默默喝着茶。
草原汉子骂人的话,也不含糊。
从城头将士,到征北军上下,都没逃过这些草原汉子的毒舌,言语极尽侮辱和嘲讽之能事。
紧接着,又将“战火”烧到了南朝皇帝、后宫、百官、万民上。
编造着一个个的故事,让后的同袍笑声阵阵,青木城头的将士们个个义愤填膺,又无可奈何。
有些征北军的军士目光不由瞥向城头的房间中,对二位大帅的沉默隐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