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是会敬畏那些神秘而未知的东西,尤其当那些东西无法用自己浅薄的认知进行解构的时候。
越是愚昧,越是如此。
裴、穆、包三家的联军就这么呆呆地望着那些前赴后继飞起的头颅,目瞪口呆。
一眼望到头的城门洞中,空无一人,但这些勇敢的战士,就这么诡异地死了。
恐惧迫使他们回忆起了一幅画面。
一个骑牛道士在万道霞光和漫天祥瑞中对薛家的封正,奉天承运,统率万民。
莫非从此之后,这靖王下还真有了神灵庇护不成?
心中如此想着,脚下便自然迟疑了起来。
但世间自有狠人,军伍之中更多不要命的和不信邪的。
一个凶神恶煞的百夫长打马上前,“少主人,且让末将前去试试。”
裴河看了看他一眼,赞许地点头,“成功之后,重重有赏!”
他记得此人,名叫乌发孤,乃是军中很是能打的一个凶人。
乌发孤从后硬点了几个战战兢兢的下属,朝着城门洞摸去。
裴河微微侧,看着包守忠,“包将军怎么看?”
“会不会是什么修行者的手段?”包守忠想问题还是比较实际。
裴河缓缓摇头,“修行者咱们都见过,至少都有迹可循吧,这也太过诡异了。”
“机关?”包守忠开始反问起来。
“有这个可能,但丝毫看不见机关布设的痕迹啊,而且您觉得咱们麾下儿郎连这点机关都发现不了?”裴河跟比自己大一辈的包守忠交谈起来毫不怯场,这也是裴世雄刻意培养的结果,男人就得大气点。
包守忠不置可否,看着即将抵达城门的乌发孤和后的几个骑兵,平静道“看看他们的结果吧。”
到了这会儿,二人都不再将希望寄托在什么内应上了。
在城门洞另一边的一处看不见的角落,梅子青伸手一招,一团透明丝线飞回他的手中,他想了想,嘴角翘起,又将这团丝线布在了城门洞的这一边。
当初在雾隐谷可以轻松割下一个通玄境杀手头颅的神秘丝线,对付这些普通兵丁,那简直是他们难以想象的锐利。
城门口散落着满地尸首血迹,饶是之前霸气威武的百夫长乌发孤见状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他艰难地咽了口口水,招呼几个下属一起搬开一条通道。
打马靠近先前众人出事的位置,乌发孤望着诡异的城门,面现狠厉,拔出弯刀,朝着空空dàngdàng的城门一刀砍下。
使尽全力的一刀劈了个空,直接带着乌发孤摔落马下,甚是滑稽。
可后的几个兵丁没笑,再往后的裴河包守忠等人也没笑。
乌发孤从地上爬起,再次翻上马背,来到那处位置,招呼后的下属
一起舞动着刀剑,试探城门的机关。
时间点点流逝,终于,在几乎确定了没什么问题之后他一发狠,催马冲进了门洞。
长长的门洞中,乌发孤摸着自己的脖子,咧嘴大笑。
裴河与包守忠对视一眼,眼中皆有兴奋之色。
在众人艳羡的眼神中,乌发孤得意归队。
裴河与包守忠赶紧下令将城门处的尸首清空,又一支数百人的骑兵队伍冲进了城门。
同样的故事再次发生了。
而这一次更悲剧的是,城门洞阻碍了视线,前面的人在恐惧后退,后面的人在奋勇向前,人马在城门洞中踩作一团。
战马的嘶鸣,伤兵的哀嚎,充斥回dàng在狭长的城门洞中,听得人嘴角抽搐。
局面在裴河等人的厉声喝止下,重新稳住。
但讨论声已经渐渐蔓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