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焕然一新的刘屠狗就回来了。
他摘下了束发紫金冠,不输女子的飘逸黑发随意披散,再加上眉心那道嫣红竖痕,虽不见了世家子的富贵气,却多了几分少年人特有的潇洒不羁。
他身上月白色的粗麻衣裳式样奇特,介于劲装与袍服之间,下摆较短,利于腾挪;袖口却很宽大,是一个椭圆形的截面,既不影响出刀,又能将屠灭的刀身藏在其中。
此外他在腰间系了一条青色的腰带,脚上是一双简单的黑面布鞋。
一身新衣的材质虽然粗陋,但胜在针脚严密、剪裁得体,配上少年挺拔而略显瘦削的身形,竟穿出了一种洗尽铅华、返璞归真的清新味道。
这样一打扮,刘屠狗原本算不上如何俊俏的脸庞骤然生动起来,让老王掌柜与裁缝铺小厮都是眼前一亮。
刘屠狗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问道“如何?”
在绸缎衣裳里裹着棉袍的老王掌柜乐呵呵应道“屠狗啊,你不冷?”
刘屠狗还真就不冷,一来中原不及西北寒冷,二来以他的境界,本就不需要穿得那么臃肿,当日入甘州的裴洞庭不也一袭青衫就顶风冒雪面不改色?
刘屠狗倒没跟不懂修行的老王掌柜吹嘘,大大咧咧地摇头道“正好正好,不冷不冷。”
他很爽快地打赏了小厮,赏银之巨充分体现了二爷的财大气粗,也让老王掌柜确信,这位小爷不是没钱,明显是锦衣玉食腻了想换个口味。
刘屠狗给冷清的小酒馆带来了许多生气,他自己也很享受这种淡淡的温馨。
随手将旧衣服扔给当铺,一身新衣迎新年。
爆竹声声,欢声阵阵,万家皆团圆,总把新桃换旧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