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翮倒不怕他喝多,魔界的酒虽凶,但面对他的罗刹之气,小巫见大巫也。只是不知道他这愁自何处始啊?
重回三界,罗刹心中没什么波澜。当初知道三界各自为政,并没有被璃凰一人统治时,他心里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期待。可他破了封印出来,璃凰连如今这凰元君的名声都不顾了,接连伤人,火急火燎地要炼恐生。璃凰什么心态不难猜,无非是怕他找上门报仇罢了。
那股期待随即烟消云散,只剩下无尽悲凉。
十七万年,早看淡了。他既然还是这么怕,那便不找了。
一坛子酒不一会儿就见了底,罗刹却嫌弃地摇了摇头“不好喝!”
真是个自相矛盾的老东西,银翮腹诽,但还是更在意罗刹刚才的态度“什么叫不找了?真不找了?”
“嗯。”罗刹淡淡地点点头,心里的悲凉涌到了眼底,“不想找了。”
银翮定睛看了他一眼,似乎读懂了他这个哀愁的眼神,便识趣地不再多问什么。对于凰元君,银翮是生气的,不止为了他伤夙川一事。银翮定下心来想过,纵使凰元君年轻时候轻狂偏执,十七万年过去,他早该觉悟了。他既然被天界尊为无量神,可见他在这十七万年间肯定是对天界有贡献的。他对夙川的悉心教导也都是实实在在的,要不然夙川也不会如此敬重他。他避世于无极斋,可见对三界的执念也都没了。可他对罗刹的态度还是令银翮感到气愤,在她看来,无论如何凰元君都不该如此。
真想找到他,痛骂他一顿!
罗刹见银翮沉默,自己先云淡风轻地笑了笑,提醒道“那两小儿回天界也有几日了,天界那帮上神自视颇高,凭那两小儿可对付不住。我可是三界之祸,你帮我破了封印,嘿嘿,且等着被他们寻麻烦吧。”
银翮听他幸灾乐祸,一股窝囊气油然而生“你就这么把自己摘出去了?”
罗刹心安理得“你难道指望我去跟他们解释什么?”
银翮反问“难道任由他们误会吗?”
“他们没有误会,这就是他们一直以来所信奉的真相,不是吗?”罗刹说,“你也别琢磨如何去说服他们,徒劳。”见银翮一脸不甘,他又补了一句,“即便他们心里会掂量掂量,面上也绝不会承认。”
银翮神伤,罗刹的话她听进去了,是在理的。她沮丧地泄了气,算了,爱如何如何吧。
好在,今日初识了四位妖尊。一想到他们眼中的期许,银翮诚觉不可负之。如今他们既然已经归位了,那就该发挥他们的作用了。银翮决定先将心思扑在妖族,她召了四位妖尊过来,命他们先去肃清这些日子以来在年汀作乱的宵小鼠辈,正好也是助南枭一臂之力。
四位妖尊纷纷领命后便又退下,这四人本就惺惺相惜,经过这一日接触,更熟识了不少。退出了正殿,狸族千魅挽住蛮它快步往前走出一段,小声问道“殿中那儿郎是何许人?”她的声音本就娇媚,这会儿又掺了几分羞涩进去,又是凑在蛮它耳边说的,听得蛮它耳根痒痒,直缩脖子。
蛮它是个反应快的,听她如此娇滴滴地打听罗刹,便知道她的心思,可那是罗刹啊!罗刹的故事犹在耳畔,当时可是听得蛮它荡魂摄魄,于是她义正严辞道“你还是别对那位动心思的好。”
千魅不服“为何?”
蛮它一脸认真,轻声回道“他有心上人了。”
千魅还是不服,努努嘴正要再说些什么,另外两位妖尊却跟了上来。
夕莱是个性子活泼的“说啥呢?神神秘秘的。”
千魅脸上一红,嗔怪道“女儿家的私房话你也打听!”说罢,自己急急跑开了。
夕莱愣了愣,心中感慨这狸族真是勤于修炼啊,魅术都渗透到举手投足间了,一边顺手搭住了一旁阎翘的肩膀,想与他分享这一感悟。
谁知他的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