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尔盖哆哆嗦嗦地站起身来，问。

“我是想来找你谈谈你的前途。”

“啊？”

“你现在有空吗？咱俩一起去甲板上走走？”

“我、我现在正在当班……”

“咳，这船上能有什么鸟事！跟我上来，我有话对你说。”

谢尔盖闻言只得满心狐疑地跟着站长上了甲板。现在是北半球的夏天，他们正沿着北极圈航行，每天基本只有12个小时见不到太阳。因此现在虽然在时间上来看早已入夜，但太阳仍然没有落下地平线，夕阳洒在北冰洋平静的海面上，那景色美极了。

伊万诺夫走到甲板边缘，手握栏杆，凭栏远眺，仿佛在饱览眼前的盛景。谢尔盖不知道站长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也只好跟上前去，站在他的身旁，望着波澜不惊的洋面出神。

“你在站上的工作一直以来都很出色。”伊万诺夫突然开口了。

“嗯嗯……啊？”

“怎么，你是质疑我对你的评价？”

“啊，不不，绝对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我的工作还有许多不足之处，能得到您的褒奖，我感到非常意外……”

伊万诺夫大手一挥，打断了谢尔盖言不由衷的自谦之词，接着说“最近正好有个机会，莫斯科的总部那边需要一个有基层经验的年轻人，我觉得你挺适合这份工作，就把你推荐过去了。他们正在审核你的档案，负责人事的人是我的老同学，他说这件事应该不离十了。”

谢尔盖听着站长的话，先是莫名所以，然后是惊讶，惊得连嘴巴都要掉下来了。

“我知道在这条船上工作对你这样有前途的年轻人来说是一件非常难熬的事情，告别了大城市的灯红酒绿，告别了家人朋友，像个苦行僧一样在这里每天重复着机械而无聊的工作，也没什么很好的发展前景，而且……一连几个月都见不着姑娘，这对于我们这些中年人来说也就算了，对你这样年纪的年轻人，那滋味恐怕不好受吧？”

谢尔盖明白，站长眼下说的句句是实话，但自己跟他非亲非故的，即便是在这条船上共事以来，一共也没说过几句话，怎么突然就把这么好一个机会给了自己？

除非……跟那件事有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