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
“苏文纪给我他的姓氏,在我最没有能力的年纪给我一口饭吃,给我一个家,给我亲生母亲十年如一日尊贵体面的生活,我说我有理想他就给我追求的机会,”苏灵均重重地摁在办公桌上,几乎要把手指压出血来,“还要怎么样……才算对我好?”
“你知道什么!”张望舒勃然大怒,一直极力的压制的情绪爆发出来,一巴掌过去,直接把苏灵均打得踉跄。
这巴掌力度够重,苏灵均觉得视线都有些模糊,耳朵里嗡嗡作响,口腔里慢慢涌出血腥的气息,半边脸都失去了知觉。
一瞬间,苏灵均的记忆仿佛回到了很小很小的时候,那个男人山一样的身影堵在门口,夺去了他唯一可以逃走的通道。
外面天色昏暗,大雨滂沱,风雨飘摇之中的出租屋仿佛即将坍塌一般,男人手脚并用,砸在他的身上,可以听到骨头碎裂、脱落的声音。
他的哭声刺穿冰冷的寒夜,引起邻居家的狗疯狂的吠叫,贯穿天空的平地惊雷可以遮掩这世界上的一切丑恶。
年幼的他没有喊出任何实质性的东西,更没有喊妈妈。
因为此时此刻,他的亲生母亲正战栗地跪在地上,伸出手死死摁着他的嘴,不让他大声乱喊惊动惊动邻居。
“张望舒!给我把这个王八羔子嘴巴捂住,敢求情,敢出一点声音我就把你们娘儿俩捆在一起打!”那个男人说。
年轻的张望舒眼睛睁得很大,眼泪在止不住地往下流,捂儿子的手在颤抖,脸色苍白得像是死人。
但是,她没有松手,也没有为他求情。
从那个时候,苏灵均就明白了一个道理,他的母亲是没有童话里讲的母性的,她趋利避害的本质和懦弱冷漠的心,将会陪伴他度过整个人生,直到他死。
所以,苏灵均从来就不指望别人,也不会让别人指望自己。
宁教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
因为我是一个卑劣自私的人养大的,我身上流着的是世界上最无耻无情的血脉。
“阿钧,你是这个世界上少有的善良的人。”肖明远曾经这样说。
“你打游戏脑子打坏了吧?我家祖宗十八代就没有你说的这种人。”这就是当时的苏灵均,唯一的回答了。
就是这样的人,肖明远不怪他,祝他前程似锦,要多保重。
付东依然说要陪他陪到退役,头发花白。
季开阳什么都不说,只听他的话,把“云旗”的id一直用到了现在。
林世泽这个傻逼,从头到尾,就只拜托了他一件事情而已。
苏正则,哦对,苏正则。
这个傻不愣登陪他十年的妹妹,说不喜欢她喊哥哥的话都是骗人的,真想陪她再玩一次黄金矿工。
“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苏灵均声音疲惫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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