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皓桁依旧认为,可以继续瞒住天下人。
刘过却说道:“我却有不同的看法,这天下总归还是拿战力说话的,宋军打不过金,便示弱。金不可能完全压制草原,金便设法消弱、分化。”
钱荨逸问:“那么,如何强到让朝廷怕,让金人怕呢?”
刘过拿出一张地图:“太公,东翁,皓桁兄。你们听我讲,有一招险棋,若是成功的话,我们将会拥有秦之霸气,不敢说号令天下,却敢让天下与六国畏秦那样。”
“讲来。”钱荨逸对这个提议很感兴趣。
刘过说道:“京兆是必须要打的,临洮军已经没有再有任何的对外作战行动,边境线上都在保持着克制,可以说正在聚集力量对京兆一战。此时,若是将原本打算南下的水师调离,北上呢。强攻武清府,摆足了攻打金中都的姿态呢。”
钱荨逸再问:“时间?”
“金国攻打塔塔儿部之时,金军至少会调主力三十万北上,主君曾经说过,这便是铁木真真正崛起之战,两万把铁弓,相信会让塔塔儿部野心勃勃,而我们将交趾军的弓箭数压到极限,可以凑出这么多弓来。”
韩侂胄问:“交趾军少了弓箭,如何作战。”
刘过回答:“收缩防线,改扩张为战略防御,只需要忍一年就够了,北上的军团放弃单兵弓箭,用竹子制作一批假的充样子就好,打武清……用炮舰。”
韩侂胄听完摇了摇头:“若是我,就让耶律家族作内应,兵不血刃拿下武清,然后摆足架势,耶律家族若不愿意配合,那么就是咱们的敌人。此时再用炮舰为上策,而后金军调动兵马回援中都之时,我军从海上撤退,直扑开城。”
刘过听完起身一礼。“东翁高明。”
刘过研究的是战术,韩侂胄研究是人心。
传国玉玺都在手了,韩侂胄相信任何敢于不臣服的、不归顺的都是敌人,此时已经不需要再讲什么合作。
高下已经分出。
打开城,拥有的开城之后,便有了一个安插在金国近处的钉子。
金国皇帝怕是会时时小心,而金国的水师根本就没有战斗力,海面上便是南海水师的天下。
韩侂胄又说道:“接下来,派出兵马不断的攻击金国沿海所有的港口,城镇,村庄。我知道你们讲道义,讲天德。我不讲,我要的就是让金人惶惶不可终日,我要的就是让金人北上不能,南下不敢,西进无力。”
钱荨逸点了点头:“虽然有些不义,但却是妙招。咱们拥有绝对的海上力量,那么完全可以不顾一切,但调用了南海水师这么大的力量,补给便成为了一件重中之重。而南洋一带为了支援宛城、临洮,每年还要运大量的粮食过来,若没有湄公河三角洲的话,粮食又成了一个新的难题。”
韩侂胄摇了摇头:“太公,此时,大宋水师不愿意被收编的,我就流放他们。愿意被收编的,与南海水师混编,北上、南下亦可。大宋水师可是拥有海船四千艘,这些船再差,当补给船、运兵船总是可以的。”
“可以。”钱皓桁也认可了这个战术。
风险是有的。
但收益比风险大十倍。
这投资是非常值当的。
钱荨逸站了起来:“好,发公告,召集南海水师、交趾军要员北上,舟山桃花岛议事。”
刘过拱手一礼:“太公,这事我去办。”
钱荨逸吩咐道:“此事,让韩家安排一队人,若有异心者……”钱荨逸没说什么,只作了一个杀的手势。
钱皓桁在旁补充:“切记交待清楚,这只是战略协作,咱们并没有与金国全面开战的能力。万万不可有失。”
“皓桁兄放心,我亲自南下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