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留哥靠近的时候,商人们一边吼一边和当地人比划着。
一筐草果换一匹布。
五筐紫草或是红草换一匹布。
耶律留哥抓起一把草看了看,他不太懂这个,便问韩绛:“五筐草换一匹布,这是药材吗?”
韩绛事实上也不懂。
韩绛回答:“随行就市,当地人满意、商人有的挣,这便是公道。有钱挣,这里的人富了,他们也会很开心的。”
这话在理。
耶律留哥问了一句:“这位哥儿,这是什么草?”
那商人回答:“这是制作染料的草,这种草不多见所以价格高了些,以后多了便会降价。前几天蓝草是四筐一匹布,今天已经跌到四十筐一匹布了。”
耶律留哥表示自已明白:“是非常多了,是这个意思吧。”
“正是,在比景城以西,漫山遍野,四十筐换一匹布,就是人工费了,草已经不值钱。又发现了上等黄草,所以这里已经没有人收黄草了。咱们也是叫着方便,能制什么染料就叫什么草,让贵客见笑了。”
耶律留哥轻轻一拱手:“客气,客气。”
又走了一段,耶律留哥停下了:“这便是你与草原上那些人的不同,他们攻打、劫掠。将财富抢走,将人变成奴隶。金国初时也是这样的,他们不思建造,只在掠夺。”
“就拿这里来说,城内的财富只是一时的财富,而这码头却是永久的财富。打仗打的是钱粮,宋室昏庸,他们只想着如何安逸的享受,民间的疾苦也只是展示大人物们仁慈的一个机会,宋辽之战、宋金之战,宋国朝廷根本就没有想过血战到底。”
这话说的在理,韩绛微微的点了点头。
耶律留哥又说道:“这地方书中记载中,汉时就叫交趾城。你能瞒多久?”
韩绛回答:“能打下交趾城已经是极限了,你也说过打仗打的是钱粮,钱粮极限,人力极限,虽然是一鼓作气以突袭的方式不计损失的强攻过来,真正的恶战只打了十天左右,消耗的粮草、军械、药材已经是仓库的七成之多。”
“高丽有什么?”
“高丽什么也没有,若以资源论,比起其他地方来说,高丽没太大的价值,但是在战略上高丽的位置很重要,是中原与倭的门户。”
耶律留哥表示明白:“我回去开始筹备,等机会。”
“机会就在两年内,所以先去我说的海参威,那里冬天会结冰,但一年怎么也有半年的时间可以通航,我需要药材、马匹。你需要粮食、铁。”
耶律留哥补充了一句:“还有钱。”
韩绛只是点了点头,这话不用接。
傍晚,去了码头,看过仓库,见了新的工坊、木料场之后,韩绛和耶律留哥回到了交趾城内。
韩绛找到李洱把耶律留哥的事情讲了,也把自已的想法讲了。
然后把耶律留哥扔给了李洱。
打仗的事情,这两人应该可以聊的来。
回到自已的屋,韩绛想到了白天耶律留哥说的话,这里可以瞒多久。
那么,如果瞒不住了当如何?
韩绛确实没有想好这个问题,但是他却把这事记下了,打算回到临安之后问一问老爹韩侂胄。
这时,门外传来说话声打断了韩绛的思考。
韩绛走到门边。
门外是钱宽在守夜,韩武带了夜宵过来之后,有几个人也往这边走来。韩武主动迎上去打招呼。
来的几个都是军中的将军,最低在宋军当中也是五品的武官。
为首一人说道:“原本听说武兄弟不值夜,打算叫你去喝一杯,刚才在那边看到你就喊了,结果你没听到。”
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