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贵的可以达到三千贯,便宜的也要一千三百贯左右,看地段,看布局,看大小,看屋子的质量。
韩绛再问:“你存够了吗?”
“回少君的话,越存越少。下官看中的院子已经涨到了二千七百贯,不敢瞒少君,下官计划三年内存够钱。下官虽有伸手,但没敢在官司上有不公正,也没敢动修河的钱。”
韩绛站了起来,程松没胡说,正因为程松没胡说所以他才问的。
韩绛说道:“收拾一下,今晚就上船,明天嘉王殿下北上淮南东路,你随行。还有,钱不用存了,若你看得上,白玉坊给你留一套,若你不看上就等等,乐丰桥东二坊不出意外秋天会开始拆,明年初会有。”
说完后韩绛想了想,又多交待了一句:
“还有,别伸手了。我夫人娘家那边不好看,要钱来找我,要官凭才华。”
“谢少君。”程松看着韩绛的背影竟然给跪了。
大气。
在程松眼中,这就是上位者的大气。
不让你贪,却给你富足。也给你机会作事,能考中进士的人没有怀疑自己的才华,只恨自己没有背景没有机遇。
出了程松租的一进小院,韩嗣在旁问:“少君,你不问陈自强想要什么?”
韩绛脚步没停,回了一句:“我猜,他说什么也不要,只愿追随恩父吧。”
“少君说的是。”
韩绛上马车的时候停住:“这样的人,不能用,有一天会坏大事,会毁了咱们韩府。盯着他,淮南东路之行,他若伸手只取些小钱则不用管,他若伸手取金取银,不要等姓沈的下手,你明白。”
韩嗣点了点头:“少君放心,程松有这个眼力劲。”
“恩。”韩绛相信韩嗣看明白自己想要的。
韩嗣懂。
若等沈羽然开口弹劾陈自强,就是大耳光扇在韩家脸上。
陈自强是什么人韩嗣清楚,他也非常讨厌这样的人。韩嗣准备出发前其叔父韩安就已经告诉他,对陈自强要留心,今日的韩府不比昨日。
今天的韩府是在意名声。
虽然说次日卯时出发,可当晚许多人已经到了船上,这其中就包括嘉王赵扩。
赵扩光是书箱就带了四十只,侍卫五十人,婢女三十人。这还不算吃穿用度的各种箱子,从现在开始装船,码头上预测到三更天后能装完。
深夜,人陆续到了。
对于经常四更天就上朝的官来说,这个时间他们已经习惯。
韩嗣在码头上名义上是清点物资,实际上却是拿着小本默默的记录着随行人员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