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子,他已经有辞官之心,老夫不想让他辞官,这事再议,只说你。刚才老夫问,你是谁?你的老师是谁?严州之事,老夫也有耳闻。”
韩绛没回答,从袖子里抽出那张纸双手递了过去。
周必大只看了一眼,他知道这是钱荨逸的笔迹,或许这也是钱府的一种态度,所以周必大问:“你要找什么书,老夫帮你找。”
“《陈敷农书》”
“老夫读过,就在秘书省四十三阁的书库中。明天便派人送来,你可抄录一份。”
“谢周相公。”
周必大问:“第三次问你,你是谁?你老师是谁?”
“我叫韩绛,从记事起就叫韩绛。我与昼锦堂有很深的关系,我怎么来临安的,其过程晚辈不想答,我身上当时什么也没有,捡了一件袍子还是差一点被冻死,爹爹将我捡了回来,救我一命,一直认为我是李幸,但我说过我是韩绛不是李幸,爹爹不信。”
韩侂胄脸上的表情那个古怪。
周必大却放声大笑。
大奸大恶的韩侂胄这样的表情让他不想笑都不行。
韩绛继续说道:“爹爹逼我混入镇安候府,我不怎么听话,所以我自己办我认为正确的事。镇安候府的事,我认为我没错。我知道背后还有黑手,是我逼死了那对母子,但我不内疚,也不后悔。”
“我的老师出自吴越钱氏,这一点钱府信不信我不在乎。有三件事我解释不清,但却是事实。头一件,我是韩绛。第二件,我出自昼锦堂。第三件,我师出自吴越钱氏。我读书极多,却从没有真正读过四书五经。”
不用解释昼锦堂。
周必大不仅知道,还去祭拜过。他出使金国,还曾特意绕过临摹过昼锦堂前的碑文,那碑是欧阳修写的文章,由大书法家蔡襄书写。
韩绛只说到这里,韩侂胄与周必大两人脑补的几乎完全一样。
一个孤儿被扔在昼锦堂,然后在那里被守堂的韩氏族人收养,而后一位出自吴越钱氏的隐士教导了韩绛多年。
那么,韩绛来临安,不是来韩家的。
应该是去钱家的。
周必大神情古怪的拿起酒壶给韩侂胄倒了一杯酒,韩侂胄开口说道:“周相公,这事你是想笑话我几句,但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我也只能认为绛哥儿是李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