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老老实实。
而且他有大前提,他发了脾气,照样可以处置他的丫鬟。
像是第一次他喝醉了,问倩雪我早晨泡得枫露茶,你怎么又给我端这个来,说李奶奶拿走了,给她孙子去了,哗啦一下子就把茶杯打反了。
那李奶奶是你们的祖宗。
这还不是公子发脾气,什么平等,春燕的妈妈还是干娘,不自揣量,一下子就进了怡红院。
一直进到了宝玉的卧室,那大丫鬟说“快出去”,我们这个地方没有你的地位,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大大奚落了一顿,然后这个婆子临出去了,外面这个婆子说,嫂子你怎么连镜子都没照照就进去了。
这个简直把人羞得无地自容。这叫平等呀,这叫博爱呀,这是资产的那个美德,那种真正的那种观念、概念呐。
你们诸位自己去评论,我不敢,我对这方面知识很缺欠。
因此老先生认为,《红楼梦》那个时代,二百几十年以前,他写的那个特殊的环境,历史条件,他自己的身世背景,他写得真真实实。
他是个公子哥儿,一丝都不能脱离,他可以跟丫鬟发脾气,他跟晴雯那么好,最后弄翻了。我要撵她,我回太太去,我不能要你,我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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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一屋子人没有办法,袭人带头都跪下。他这才叹气,没法了,心软了。他有没有公子那个态度,那个架式,那个脾气,一切我们要实事求是。
别拿那个高深的不着边际的那个理论来硬拌硬套,这个我们才能读懂《红楼梦》。
至于金钏的问题,你看怎么写金钏,第一次金钏上场是大观园刚建立,省亲完了,娘娘传下命来,择好日子,让姐妹进园居住。
宝玉呢,跟姐姐妹妹进去吧,一块,疼他。宝玉害怕,一步挪不了三寸,挪到正房来,上了台阶廊子底下,金钏在那儿,彩云在那儿。
还有金钏第一句话,我这刚擦的胭脂你要不要吃呀,宝玉这个时候,哪里有那个心情,心里打鼓,这又要怎么训我。
彩云一把推开金钏,人家现在心里正烦呢,你怎么还弄这个。
你就说这个金钏,这个风格,一句话点出来了。那金钏就是个不好的人,这是个***子,你能这么体会吗,你这么浅薄看《红楼梦》那不就完了吗,整个没戏唱了。
就说那个丫鬟,小女孩她取笑,说话随便,她们之间在底下那一层的活动在那里突然闪一光透一点,这个伏笔给后边打下。
大夏天,进了园子到处鸦雀无声,到了王夫人房里,王夫人睡着,跟金钏说了这么一句玩笑话。
一下子王夫人听见了,上去一个嘴巴。金钏是王夫人贴身大丫头,一生最受宠,最受爱。好比鸳鸯是贾母的贴身大丫鬟,那是生命的一部分。
当时的关系,你们哪里懂。金钏气极了,就这一巴掌金钏受不了了。
金钏如果是个坏女人,你再打我两个嘴巴,反正我不是要跟宝玉搞关系吗,那算个屁。
老先生虽然说话这个粗,你们别笑。不这样你怎么表现,你怎么理解金钏,就这个金钏受不了,那还是好人。
玩笑是玩笑,品节是品节,人格是人格,她活不了。
但是,你这儿让宝玉负责,他确实调戏奴婢,他看着打了金钏,他还敢呆,他跑了以后,他知道金钏以后的命运是什么样的。
他一直等到他弟弟诬害他,强奸奴婢的时候,他才知道金钏死了,你说他不救她,他怎么救,这就叫悲剧吧。
至于是不是“情不情”,“情不情”不是这么解释,上一个“情”是动词,下一个是名词。
林黛玉的“情情”是以情对待友情,贾宝玉是以情对待那个不情,他即使是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