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的运用,也有它独到的地方。
如《侦戏》中(双劝酒:“前局尽翻,旧人皆散,飘零鬓斑,牢骚歌懒,又遭时流欺谩,怎能得高卧加餐。”
以独唱抒发阮大铖的牢骚,表现了他一副可怜相。“可恨身家念重,势利情多;偶投客魏之门,便入儿孙之列”一段白,似乎也不无反悔之意。
但接着悄语:“若是天道好还,死灰有复燃之日。我阮胡子啊!也顾不得名节,索性要倒行逆施了。”
终于露出其奸邪,阴险的豺狼本相。
这样唱词和宾白的配合,惟妙惟肖地刻划了阮大铖的形象。
而《余韵》中(哀江南)套曲更是传诵的名篇:俺曾见金陵玉殿莺啼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边青苔碧瓦堆,俺曾睡风流觉,将五十年兴亡看饱。
那乌衣巷不姓王,莫愁湖鬼夜哭,凤凰台栖枭鸟。残山梦最真,旧境丢难掉,不信这舆图换稿。诌一套哀江南,放悲声唱到老。——离亭宴带歇指煞
然而,作者在语言的运用上主张“宁不通俗,不肯伤雅”。
所以给人的印象是典雅有余,当行不足;谨严有余,生动不足。这实际是许多文人传奇戏在语言上的共同特征。
还有就是昆曲了,要知道昆曲从晚明开始就经常在封建贵族及宫廷中演出,日益脱离人民,脱离现实,形式主义的倾向日趋严重,到清代中叶便转入衰落时期。
许多原来的优点到一定阶段,便转化而成为缺点。
昆曲的曲词以典雅美丽见长,但“到了乾嘉之世,昆曲里面,早就给贵族绅士的文人,填塞了一大堆一大堆牛屎似的‘饾饤’进去”瞿秋白《乱弹代序》,大多数人不能理解。
昆曲的唱腔以悠扬宛转见长,在它新起的时候,听者感觉回肠荡气,到后来节奏愈趋缓慢低沉,行腔转调过于细密,大多数人不能欣赏。
但由于偏重曲词的欣赏,忽视作品的社会内容,不能通过戏曲冲突反映现实斗争,题材范围也日益狭小。
这些都限制了它的发展和改进,像是在昆曲日益衰落的同时,被称为“花部”的地方戏大大地兴盛了。
同时随着昆曲的衰落,文人传奇的创作也趋向低潮。
这时他们的传奇绝大多数是宣扬封建伦理道德的作品,或用以蜈宾遣兴的风情喜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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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作品语言典雅、结构冗长,专讲格律,填词,无视戏曲的舞台艺术特点,就思想内容和艺术成就各方面
考查,已是传奇创作的尾声。
这时期比较值得注意的传奇作家有唐英、蒋士铨等。
还有像是唐英,字隽公,号蜗寄居士,官九江关监督。着有《古柏堂曲》十七种。
他的大部分剧目是依照民间戏曲改编的,个别的保留了民间戏曲的优点,如《十字坡》、《面缸笑》等。
但作为封建官僚,他更多地选择了地方戏中落后反动的东西来改编,又创作了一些宣扬忠孝节义和因果报应思想的作品,如《三元报》,《佣中人》等。
而蒋士铨的话,字心余,号藏园,江西铅山人,善诗文,所作戏曲有《红雪楼十二种曲》等。
他的《冬青树》叙述了南宋灭亡的历史故事,歌颂了文天祥忠贞不屈的民族气节,表彰了谢枋得、唐珏等忠义之士,痛击了卖国投敌的汉奸留梦炎之流,具有一定的积极意义。
《临川梦》演汤显祖故事,并以“四梦”中主要人物和为《还魂记》而死的娄江俞二娘为剧中人,是有意把这位戏曲家的生平搬上舞台的戏。
蒋士铨创作的题材是多方面的,在结构和人物形象的塑造方面有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