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旧准其演唱,其外乱弹梆子弦索秦腔等戏,概不准再行演唱。所有京城地方,着交和绅严查访禁,并传谕江苏安徽巡抚苏州织造两淮盐政,一体严行查禁”。
又说,“嗣后民间戏班演唱戏剧,止许改习昆、弋两腔,其有演乱弹等戏者,定将演戏之家及班人等,均照违制律一体治罪”。
虽然清廷禁毁花部乱弹的的势头看似越来越大,但除了乾隆四十四年1779年对秦腔戏班的查禁略有成效以外,实际上这些禁令的效果是微乎其微,各地官吏基本上没有认真执行过。
乾隆本人也是说一套做一套,早在乾隆五十五年1790年,就有两淮盐务派遣的高朗亭徽班为其进京贺寿,并深得其嘉许。
可以说清廷对于花部戏曲的禁毁基本上是失败了。
总的看来,乾隆的禁戏政策虽然没有能够阻拦住花部乱弹的兴起,但他成功地实现了自己的既定目标。
通过对戏曲的查禁实现了对汉人思想的控制。
遍布全国的查禁运动、字句苛求的查禁力度、纵向挖掘至宋金之交的查禁深度,使得其时文人无不胆战心惊,创作戏曲无不以清廷的禁令为准绳,整个戏曲界呈现出严重的类型化倾向。
他也一改此前康雍二帝以查禁、销毁为主的做法,在此基础上力图从源头上禁毁戏曲,企图将一切不利于清王朝统治的思想扼杀在萌芽之中,实现了由事后查禁到事前预防的转变。
乾隆末年,朝廷各种弊政日益显露,吏治败坏,贪污盛行;到了嘉庆元年,又爆发了川、楚、陕白莲教大起义在这样一种形势下,清廷既无精力也无暇于禁毁戏曲。
同时,这一时期的戏曲创作、演剧状况,亦不复旧时之盛况。
虽然诞生了为数众多的戏曲作品,但传奇杂剧的创作已成文人余事,质量上已经大打折扣。
并且经过此前历代帝王的限制、禁毁,戏曲多取材历史,以男女风情、道德教化、颂扬功德为主;此前戏曲中的反满言论,汉人的民族主义思想已经杳不可闻。
因此,在乾隆朝达到巅峰的禁毁戏曲活动也逐渐消歇下来,呈现出逐步退潮的势头。
但是清廷禁毁戏曲并没有就此偃旗息鼓,反而因其处于末世而呈现出这一历史时期的独特特点:
一近乎疯狂的查禁。说这一时期查禁戏曲近乎疯狂,不是因为这一时期在禁戏规模、力度上远超此前历代,相反。
这一时期的查禁条文的数量、规模都要远逊于此前各代,但清廷对待戏曲均采取一种极其粗野、狂暴的态度,不分青红皂白,全面查禁。
如嘉庆七年1802年十月颁布谕旨:“乡曲小民,不但经史不能领悟,即子集亦束置不观,惟喜瞽词俗剧,及一切鄙俚之词;更有编造新文,广为传播”。
“着在京之步兵统领顺天府五城各衙门及外省各督抚通饬地方官,出世劝谕,将各坊肆及家藏不经小说,现已刊播者,将其自行烧毁。”
在清代,戏曲已经成为广受民众欢迎的娱乐方式。
清人刘继庄就说,“余观世之小人,未有不好歌唱看戏者。”
所以,此前历朝禁戏之时都要考虑到人情的问题。
如雍正帝就曾说过“至于有力之家,祀神酬愿,欢庆之会,歌咏太平,在民间有不容己之情,在国法无一概禁止之理,今但称违例演戏,而未分晰其缘由,则是凡属演戏者,皆为犯法,国家无此科条也。”
二不再纠缠于戏曲本身,禁戏的矛头更多地指向了上层官吏。
这一方面是因为自嘉庆帝后,历代皇帝都热衷于看戏,上行下效,禁戏法令趋于荒废;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此时社会上矛盾丛生,清廷或忙于内部权力斗争,或忙于整顿吏治、或忙于镇压各地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