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无法出城,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周顾自己十分难说。
还有段凌霄……他纵然轻功了得,能翻越城墙,但城池之上严阵以待的是数以百计的弓箭手,他一旦翻越,便会被当作敌人遭到伏射,否则,顾扶威为什么也要赶着时间从夹缝里把她抛出去?
幸而段凌霄武艺不浅,即便被困在城内,哪怕只剩五成功力,对付那些虾兵蟹将应该也够了。
五成功力?
离盏豁然想到这个被她一直忽略的问题。对啊,顾扶威临别之前笑他只剩五成功力!
他之前受中毒太久,功力尽失,从祁王府离开时才恢复了两成而已。
如今顾扶威说他只有五成,那方才他二人在门内缠斗的时候,有没有被顾扶威打伤?
离盏侧目偷偷瞄了一眼那始终背对着自己的身影。
黑色束衣裁裹着男人绝好的身材,如水的缎面在月光下反射出微微的光芒,他两脚微微分立,似乎眺望着某处地方,然而离盏顺着那方向看去,除了芦苇和浅浅如泥丸般绵延的山亘,什么也没有。
她清了清嗓子,”咳咳……王爷,方才段凌霄他……他没伤着你吧?”
顾扶威肩头微微抖动,似乎在笑,片刻后他弧度美好的下巴抵着肩头,一只眼斜晲着她。“你是想问,我有没有伤着他吧?”
每一次的小聪明都被他轻而易举的窥破,她低头,两根食指在袖子里搅了搅。
“我伤着他了,一掌打在他胸口,估计够他缓两个月的。”
“啊!”离盏噌的抬头,“你为何要下手这样重?”他可是你同父异母的兄弟啊!
这后面一句只能在心里咆哮,嘴上半个字都不敢说的。
顾扶威见她有些气急败坏,忍不住转过身来,食指轻轻抬起了她精致的小下巴。
“重么?他敢抢本王的人,本王自然该给他点教训。”
“我还以为你待他与别人不同。”
“怎么?盏盏心疼了?”
“自然心疼,他是我病人!”
“病人?”顾扶威嘲谑的咧开一丝笑,“你病人那么多,心疼得过来吗?”
“长音他不一样!”
“同是两只手两只脚,如何不一样?”顾扶威捏住她的下巴加重力道,弄得她生疼,“是不是觉得他长得怪好看的?人又敦厚,又真诚,里外无一不是优点?”
这话实在说得太对了,谁否认,谁便要遭天打雷劈的。
离盏可不想这么昧良心,忍着下巴间的疼痛,两眼一闭滑了过去,“他来京城是因为我,所以他出了事情,我自然会愧疚!“
“噢……他不在千山殿好好的养伤,来京城原是为了盏盏。为什么?”
“这……这是我和他的私事,反正你不该伤他。你武功这样高,他只有五成功力,你想摆脱他应该不是没有办法,为什么非得打伤他?”
顾扶威手劲一摆,离盏的下巴就向右挫去。
“这是我和他的私事。”他冷冷的撂下一句。
离盏想再同他理论,他已转过面去,拿后背对着她。
即便看不到他的表情,但离盏知道他生气了。
他总是这样,在她和别的男人稍有瓜葛时,他脸就出奇的臭。
这点小规律将他二人之间那点隐隐约约,无法言明的关系渐渐变得昭然若著,只是他二人都不想认真搭理。
离盏以前是没精力搭理,一门心思的专注在报仇上。能用得着顾扶威的时候,她就讨好卖乖的在他面前晃悠晃悠,用不着的时候,便不知道将这人丢到哪匹坡上去了。
而顾扶威呢,是懒得搭理。
他二人是异类,不论旁的,就以身份的差距,亲王便不能和庶民结为连理,此乃宗室所不能容。
或许是因为如此,或许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