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过来亲手屠灭你们黎家的是太子,跟我们白家无关,我们只是遂了他的心意而已,主意是他出的,你要索命你找他去……”
“晚了。事到如今,这些话,你们还是留着去跟我父兄解释吧。”
端王会意,给下人做了个手势,下人上前在离盏身边俯首道“姑娘有什么吩咐?”
“劳烦你们把他二人的头剁下来,先剁白严忠的,再剁白照芹的。”
“是!”
“父亲。”
“不……不许动我儿子!不……”
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才是变本加厉的偿还。
端王府的门客拔刀出鞘,将银晃晃的锋刃搁在白严忠的脖子上。
白严忠蜷着身子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吓出浑身虚汗,“父亲,父亲……父亲救我!”
白照芹以头撞地,铿锵作响。
“别别动手,求求你们别动手,成王妃,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别动手白,别动手!”
唰的一下,一流飞血溅在白照芹的脸上,血肉模糊的脑袋就从脖子间横飞出去,头飞落在地上,咕噜噜的滚了好远,最后定在地上,刚好能望见白照芹。
断头的嘴巴长得像只渴死的鱼,还对着白照芹眨了几下眼睛。
“忠儿,我的儿啊,我的儿啊!”白照芹捂着心口,忽然喷出一口血来。
门客又提刀过去,刀高高的举过头顶。
“我不管你是谁,你害我白家满门,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他仰天大嚎。
“我等着,下辈子,下下辈子,看谁又斗得过谁!”
离盏说罢,门客再是振臂一挥。两个脑袋落在一处。
院子里,白家最后一个活口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咽气了。
下人连忙上前将两个头颅拎起来,装进了盒子里,捧给离盏。
离盏看了一眼,合上了盖子,抱在怀中。
“多谢王爷。”
“谢什么,离姑娘帮了我本王一个大忙,本王还姑娘一个小小的人情,何足挂齿?至于方才白照芹供出的罪名,本王爷也会事无巨细的呈报上去。”
那最好不过,离盏心里这样想。
既然端王强调了“事无巨细”,那想必黎府灭门冤案他也会一并呈上。
皇帝本不想重查此案,以免自己打自己的脸,但如果白照芹之前所说的加重赋税,私吞官粮等事全都查实,那黎家灭门一案,皇上就算不想查,也不得不查,否则难以服众。
端王低头,“只是,这两颗头……”
离盏会意一笑,“我知道,王爷奉旨办事,人头最后要点清楚才行。我稍稍借用一下,等到会抄了东宫,我立刻还给王爷。”
“如此甚好。说到抄东宫,还有一事,我需提醒姑娘。东宫不比白府,很多事情,不能像白府这般恣意爽快。顾越泽纵然犯了不可饶恕之罪,但他始终是宗室血脉,皇上已经赐了毒酒一杯,定好了他的死法,倘若他身上有别的外伤,到时候解释起来恐会相当麻烦。”
离盏其实早就大概猜到了,要维护宗室的威严,就要保住顾越泽最后的一点体面。
可是……要这最当千刀万剐的罪人就如此轻松的就解脱了,这怎么能行?
他受的苦,一点都不能比白家父子少!
“多谢王爷提点,我明白了。”
端王点头。
他留了一部分人在白家清点财物,处理尸首,然后带着剩余的抄家队伍入了东宫。
抄东宫和抄白家可大大的不一样。
东宫就在皇宫里,顾越泽被罢黜了,可将来的太子还要住进来,腥风血雨是绝对不允许的。
再者,东宫的奴才其实归根结底都是皇宫分配给太子的,打狗也要看主人,东宫里的下人除了贴身侍奉太子的那一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