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越泽与她缠吻许久后,呆滞的看向桌上的碧粳粥,眼眸字里泛起一丝疲乏之色。
长风药局这头,离盏回了小兰院,同巧儿和淼淼用了午膳。
桌上一共五碟小菜,是淼淼花了一百五十文去小酒楼里打回来的。每道菜都是荤菜,偏偏油水却没多少,想来是淼淼个子小,又贪玩,一路东走西逛,没把食盒拎得好。
离盏对这唯一的小徒弟一向严苛,就怕他随性惯了,走了自己上辈子的老路。
但惯例性的说上他两句吧,他又要撇撇嘴委屈巴巴地说“师父,人家才六岁……”
这就完全拿他没了辙。
用完膳后,云姨娘又来了一趟,先是十分震惊于昨夜刺客的事请,啰里啰唆的缠问一通后,又提醒离盏赶紧提防着点离晨,说自己听见风声,老太太正准备请个做法的人来小兰院驱邪。所以那些不太见得光的药,万千都要藏藏好。
离盏称是,为了鼓励她通风报信,又从首饰盒里挑了一朵极其艳丽的玉簪花送给她。
云姨娘喜欢穿红戴绿,推脱两次之后,欢喜的收下离盏的馈赠,走了。
留下他三人,坐在寝卧里疲态满面。
淼淼说“师父,我听说人说,今晨有个有钱的公子找你治病,阵仗排得忒大了,随行侍卫都是十几个。谁呀?该不会是昨儿夜里那些人的主子吧?”
淼淼一贯机灵,她起初也是这样想的,不过等见了顾越泽之后,这个想法就彻底被否决了。
离盏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悄悄地说“今晨来的是太子。”
“太子殿下!”淼淼和巧儿同时一呼。
“他换了便服从宫里偷溜出来的,应该是不想宣扬此行,就连长风药局的人也不知道,你二人千万别声张,免得东宫怪罪。”
淼淼捂着嘴,点头小声道“那是该保密的,太子殿下特地出宫,定是在东宫采选上觊觎师父的美色。倘若传出去被祁王殿下知道了,那师父您该如何抉择?”
……
离盏无语。
“祁王殿下虽好,但他封地里这儿太远,要是师父选择了祁王,我们日后定要背井离乡,永无归日。徒儿在《石方志》上看过,说西域的气候十分的怪,太阳出来时,热得要命,太阳落下来,又冷得要命,还一地都是沙子,一直焊在鞋里抖都抖不干净,还是别去了。”
“但如果嫁给太子嘛……那便好上许多,师父以后成了皇后,手一挥就可封徒儿做太医院的院判,想来也是十分体面,徒儿也可以经常拿俸禄来孝敬您老人家,演绎一段师慈徒孝的佳话……”
小人托着腮帮子,一本正经的分析起来,旁边的巧儿更是听得专注,活像两个痴傻。
离盏拍了拍桌面“醒醒!还皇后,还太医院院判,我若做了皇后,头一个就把你这个卖师求容的逆徒拉去净身,做宫里的小太监还差不多!”
“师父……那你到底喜欢谁嘛……”
“我谁都不喜欢,也没功夫喜欢。眼下发生了这么多事,我头绪还没理清呢,你就净给我瞎捣乱。”
“师父是说那些刺客吗?啊!对了,千山殿!师父,您什么时候结识了千山殿的人!巧儿姐还说,那人是千山殿的督教凌霄公子!”
说到这儿,淼淼已两眼放光,激动得小身子直抖!
“师父,徒儿细想之后,觉得您还是嫁给凌霄公子吧!如此一来,师父的就是凌霄公子的,凌霄公子的就是师父,那我是师父的徒弟,便也就是凌霄公子的徒弟。凌霄公子至今都未收徒呢,我要是成了督教的大徒弟,以后……”
离盏揪住他的耳朵。
“你可否消停片刻?”
“可可可……当然可以……”
淼淼捂着嘴,离盏才放了他。她抱着引枕靠在墙上,整个人都心神不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