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在刺目的阳光中睁开眼睛,随即又快速闭合,用手掌挡住光源,再缓缓睁开,适应了强烈的光线后,发现自己竟然站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
环顾四周没有一个人,安静的只能听见风吹草地的声音,她吞了吞口水,内心开始发慌,自从拓跋兴带她去草原之后……她惧怕任何一个草原!
似乎没一根绿油油的小草都见证过他们在一起时的甜蜜幸福,映衬着她此刻内心的悲凉无助。
“哒哒哒哒……”
一阵马儿的小跑声有远而近,她用手在眉间搭了个凉棚远眺,看见骑着枣红色骏马的人由远而近……当看清了马上人的脸,她双腿颤抖的不断往后退去。
在外城墙上见到穷凶极恶的西夏兵,她没怕过,此刻看见他……她怕了!
两条腿儿的终究比不过四条腿儿的速度快,那人跳下马,径直向她走来,带着如火般热烈的风,汹涌的向她扑过来,还来不及挣扎,人就被抱在了他宽厚的怀里,鼻腔满满都是他身上的味道。
那种被烈日晒过棉被的味道,竟比陈年的烈酒更加醉人,她颤抖着手,想要环抱住他的腰身,用行动告诉他……她很想、很想他!
“欧阳花花,你要叛国吗?”
一声厉喝从身后响起,她猛然回身,发现高将军就站在她身后,一脸阴雨密布的看着他们,手里的剑也在烈日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我……没有……”
她喏喏的回,心中被罪恶感包围着,而诱惑她的温度与味道,紧紧的将她包裹在其中,拉着她沉沦。
“花花,不是说好了要嫁给我做皇子妃的吗?”
拓跋兴扳过她的脸,眼里的深情让人情愿溺毙在其中也不愿出来,那里一片星海,认她遨游。
“我……不能……嫁给……你……”
一共六个字,一字一伤,痛得她弯下了腰,借着空隙往后退,站在了他们中间。
在武学的时候,经常听见先生们讲“忠孝不能两全”,那时候对这种话嗤之以鼻,只要想,这世间就没有什么不能两全的!
现在看起来,先贤的智慧语录打的她脸“啪啪”的疼,她想要拓跋兴,她不能背叛天禧……两者之间相博弈,她心中的天平偶尔也会向另外一侧重重压倒,又被她死命的抬回来。
“欧阳花花!”
“花花!”
……
花花眼睛睁开一条小小的缝隙,感觉自己面前多了好几个黑漆漆的人头,从声音上听,应该是同帐篷的人,还想闭上眼睛,却被人硬生生给扒开了。
“花花,别睡了!”马巧儿用手撑开她的眼皮,“已经要到你点卯的点儿了,赶紧起来洗漱、吃饭!”
“唔!”
花花晃晃悠悠的撑起身体,随后又晃晃悠悠的倒下,被几个人合力支了起来。
她身体很疲惫,心里却很是庆幸,那样残忍的画面……只是一个梦!
“花花,你是生病了吗?”
陶花手扶着她的后背都硌手,这才去外城墙几天,就瘦成了这副模样?
那个叫“段君玉”的伤兵好过分,还占用花花睡觉的时间,昨天回来的时候,好像梦游一样的倒在床上,直接睡过去了。
还是她们几个合力帮忙洗漱,想让她晚上睡的好些……没想到花花说的一宿的梦话,手还伸出来比比划划的,不知道是要和人抢东西,还是打算抱个什么物件儿。
营帐里没人说什么,只有牛月亮低低的抱怨了几句,当花花去外城墙的时候,军医特意来嘱咐过,夜间看着点儿。
如果发现花花有尖叫的可能,立刻捂住她的嘴,正是战争紧张的时候,一个尖叫很可能会引起一片连锁反应……炸营!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啊!
好在花花前两天只是“哼哼”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