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李春花站起身,伸出胖嘟嘟的手指,轻点她的脑门儿,“吃东西挑好的,眼光咋也这么毒……他耳朵上那个鸽血红,原本是篾密将军夫人的项链,后来,将军战死,他就跑人家去灭门了。
这无价之宝自然也就落到他手里了。想起篾密将军一家子哦!死的那叫一个惨啊!”
她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儿,低声在花花耳边说“跟你说啊!
晚上天黑了不要往外走,咱们这……”她指了指地面,“这里之前就是篾密将军的府邸,相传这宅子闹鬼,每天晚上都能听见哭声,偶尔还能看见一两团鬼火呢!”
她双手抱肩,搓了搓手臂,二皇子来龙州的时候,选中了这里的府邸,他随行的人不多,招工启示第二天就贴在外面,周围看热闹的多,但上门的少。
当时,她上一家主顾回了夏州,想着灶台火气旺,鬼祟不敢进,便进门找到了管事,与他说,如果可以每天天黑前回家,厨房的活儿,她就接下来了。
管事说,要去请示二皇子,差不多在门口站了半个时辰,他才出来告诉自己,明天就可以来上工了。
即便如此,她身上也是挂了好几个平安福,脖子上一个,腰上一个,连手上也有一个……
“这样啊!”花花懵懵的点头,眼神有些飘忽,“大娘,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找你哈!”
她算是鸠占鹊巢,本来心里就虚的很,外面天色已经暗沉,想早早回去,想想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进行自己的计划?
昨天晚上想的脑仁儿疼,也想不出个章程来,她身边时刻有人跟着,短期内也很难得到拓跋兴的信任……两个月的时间……真的够吗?
“行!赶紧去吧!”
李春花也看了眼外面的天儿,她也要准备、准备回家了。
见花花步履匆匆的离去,心疼的叹了口气……这就吓成这样了?
幸亏没说,花花住的那个院子,就是原来那个夫人的住所!
翁谷笑容满面的随着小厮出门,上马车前,他回身看了眼门匾上的字—篾密府!
哼!
住在这里都大半年了,门匾都没换一个,不花一个大子儿就收拢了篾密赐的旧部,倒是有两把刷子。
难怪,每次他府上遭到刺杀后,让拓跋兴抓凶手,他总是推三阻四。
不是不愿意得罪那帮子犟头吗?
粮草放他这里一半,看你军粮用完了,要不要求到老子头上?
袖子一甩,弯腰进了马车,在里面摇摇晃晃的想着回去该找哪位姨娘温存一番,以庆祝今天首战大捷。
拓跋兴目送翁谷出去,脸上的淡笑缓缓的收起,伸手揉了揉自己酸疼的腮帮子。
听了一个下午老男人的唠叨声,他现在脑子还“嗡嗡”的,手顺势来到太阳穴,指尖儿微微用力打圈儿,缓解里面闷闷的疼。
老贼!
这是再报当初未将刺客抓住的仇,等着他上门求他要粮草呢!
“二皇子,那老贼要我们将军粮分一半出来,放到他府上……你为什么要答应啊?”
邱梨气哼哼的回来,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二皇子会答应那老贼这样的要求?
古往今来就没有哪个军队是在监军处屯粮的,偏偏翁谷能说出一大堆理由来,明知是歪理,却让人无法反驳。
他们在来龙州前,知道这里有个监军,不过也没放在心上,只觉得,无非就是多了一个皇上的眼线而已。
自古天家无父子,有个人放在身边监视,也无可厚非。
因为不止皇上有眼线放在龙州,他们身边也有皇上、大皇子、其他皇子的眼线……反之亦然!
大家身边都有别人的人,已经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每日过的谨慎又小心,生怕有什么话落在别人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