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明琛猛地睁开眼,差点儿惊坐起来。
他额头是冷汗,面色煞白,显然做了噩梦。
深吸了几口气,他往旁边扭头望去,这才发现外面已经天光大亮。
母亲的床铺是空的,卫生间不像有人的样子,房间里非常安静,这种安静也突显得他的心跳是那样的猛烈。
就在刚才,他梦到邓光辉,梦到那个男人追上了他们,然后逼他拿着注射器往孟一荻的胳膊上注射东西。
他剧烈挣扎,然后就吓醒了。
事实上,这一晚上他梦到了很多人和事,有小时候的,也有这几天遭遇的,梦境就像是快进的电影画面一样令他应接不暇、无力应付。
感受着胸腔里的擂鼓声,怔怔地看着天花板,明琛脑袋里好像空荡荡的,又好像满当当的快要爆炸。
“醒了?快洗漱准备吃午饭。”正在这时候,韩智娴推开了门来。
“午饭?”
“对啊,中午了,点滴都打好了,看你睡得沉我就没叫你。”韩智娴应道,然后把保温桶放到了桌面上。
“爸呢?”明琛忍不住问。
“去公司了,这饭还是他让司机送来的,也不知道在忙什么。”韩智娴嘟囔了一句。
明琛也觉得奇怪,他爸就是个佛系的董事长,事实上,一般家里有事他就不会往公司跑,所以他妈才会有这么一句。
“对了,让你爸给你买了部新手机。”韩智娴把手机给明琛递过去。
明琛接过,想到那张卡眉头禁不住一跳,随后说了声“谢谢妈”就去了卫生间。
洗漱的时候他望着镜子里胡子拉碴的自己,心里琢磨着他妈都给他买了手机,一会儿肯定要问他卡的问题。
果不其然,吃饭的时候韩智娴忍不住好奇,“你怎么想着把卡下下来的?万一被那些人发现多危险!”
“我的手机和卡一块儿被搜干净了,这张卡是在船上找药的时候捡到的,本来还想再捡个手机,哪知道就发现那个邓队有问题,然后我们就逃了出来,后来一直没用上,就搁我兜里忘了。”明琛面不改色的撒谎道。
他不敢说是自己的,万一他妈一会儿让他开机和她保持联系咋办?号码可不对。
不过他也没暴露孟一荻,只说是捡的。
“那要不要交给警方,那艘船不也有问题吗?”韩智娴疑惑。
“抽屉里的东西警方昨天就带走了的。”明琛继续编,反正她妈又不会和警方多打交道。
“哦,”韩智娴点头,随后才想到,“那你出院了得赶紧去补一张手机卡,我和你爸好联系你。”
“嗯。”明琛点头,母子俩随即一块儿吃饭,没再交谈。
下午,明琛趁着母亲睡午觉的时候,拿着新手机和si卡进了卫生间。
他盯着指尖上的si卡,心里有一道声音在催促着他插上打开,看看究竟有什么。另一道声音却在阻止他不行,这不是你的东西,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他整个人陷入矛盾与挣扎当中。
不过最后他还是没有打开,而是回到了病床上。
只是躺在床上,他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海里满是这张卡,同时想到了今早梦里的最后一幕。
他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梦到是邓光辉在逼自己,因为他潜意识里不想要承认是自己亲手将那东西推进了孟一荻体内,因为他无法接受他亲手害了孟一荻的事实。
如果现在打开,他岂不是又再一次对不起孟一荻?
翻身,将自己用被子牢牢裹紧,他开始数羊催眠。
但半个小时后,他猛地坐了起来。
可孟一荻是警察,她为什么要悄悄地藏起这枚si卡?
如果自己毫无原则的帮她保守所谓的秘密,会不会……万一这里面藏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