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浸出了冷汗,强抑下满心慌乱,嚅嚅地道
“回娘娘,奴婢先瞧着她是不错,只她一直被调来调去的,奴婢总捞不着机会看她的脾性,心里也没个底,就没敢跟娘娘提了。”
荀贵妃“嗯”了一声,面无表情“所以呢?你就给本宫荐了那个不要脸的骚蹄子?”
红袖“噗嗵”一声便跪了下去,颤声道“娘娘恕罪,奴婢那时候瞧着红杏……”
“啧啧,人家如今可不是你一个奴婢能直呼其名的了。”荀贵妃不冷不热地打断了她。
红袖浑身一震。
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红杏居然侍寝了?且还一下子就得了位份?
刹那间,她心中直是五味杂陈。
这一步踏上去,荀贵妃往后再要对付红杏,便没那么容易了。
生得美貌,便有如许好处么?
若自个儿也有这般美貌,该有多好。
果然,荀贵妃又接着道“人家现下是昭仪娘娘了,这运道,谁比得过?”
似凉似暖的语声,滑过红袖的耳畔。
刹那间,她整颗心都像泡在了酸水里,那水里还掺着黄莲,连喉头都仿佛被这酸苦浸满。
昭仪?
竟是一来便封了昭仪?
红杏的命怎生这样好?
这一刻,红袖来不及庆幸逃过了红杏的报复,脑海中翻来覆去的,只有一个念头
这等好事,我怎么就轮不上呢?
“怎么着?你这是吓傻了?”荀贵妃的声音陡然变冷,冰锥般扎进红药耳中,刺得她浑身一抖。
她再不敢胡思乱想,扶地颤声道“娘娘恕罪,奴婢错了,求娘娘恕了奴婢这一遭。”
荀贵妃打量着涂着丹蔻的手指甲,好整以暇地道“那若是本宫偏不想恕你的罪呢?”
红袖的面上再无一丝血色,张口要说话,偏偏喉头发紧,竟是一个字都发不出,只能“咚咚咚”以头触地,平整的青砖上,很快便染了一抹血渍。
荀贵妃恍若未闻,仍旧垂眸端详着手指甲,仿似那指甲上开了花儿。
好一会儿后,还是华禄清上前,轻声劝道“娘娘,柳夫人说胎儿虽在腹中,五感却是有的,总不好听这些败兴之事。”
荀贵妃神情紧了紧。
的确,柳夫人确实这样交代过,说是胎儿五感俱全,人在外头说话做事,他都听得见。
如此一想,她立时挥手“罢了,起来回话。”
她的声音并不高,红袖又正磕头磕得脑袋嗡鸣,一时竟未听见,还是华禄清走过去拉住她,又将荀贵妃的话重复了一遍,她才知晓,自己这条命算是捡回来了。
“谢……谢贵妃娘娘,谢娘娘开恩。”红袖颤巍巍地起了身,只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不由闭上眼踉跄了两步,所幸华禄清就在一旁,适时将她扶稳。
“本宫用不着你谢,要谢你就去谢禄清,是她救了你。”荀贵妃淡淡地道。
红袖忙又谢过华禄清,这厢荀贵妃便道“你既然知罪,就该晓得将功折罪。本宫也不为难你,只要你做成一件事便可。”
她停住话声,冰冷的视线扫向红袖“本宫不想瞧见纪昭仪。”
红袖面色惨然,浑身上下像被冰水浸透。
她就知道会是如此。
可是,她一介宫婢,又远在六局,便是一命换一命,她也没法子弄死一位昭仪娘娘啊。
似是察知她所思,荀贵妃轻笑了一声“瞧你吓得这样,放心罢,用不着你动手,本宫不过是要你往外递个消息而已。”
红袖一怔。
往外递消息?
递给谁去?
难不成贵妃娘娘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