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又是让人蛋疼。
洛阳仓这么丰满,走运河南下再出口,鬼知道还剩多少。而且这么一来,钦定征税司的恶狗,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是一个相当蛋疼的难题。
“粮价到了甚地步?”
一直听着没开口的李芷儿突然问道。
“糜子一贯,稻米一贯半。这还是铜山的价,扶桑腹地再翻一倍。”
“一石?”
“一斗!”
听到李芷儿的话,剑客陡然拔高了音量。
“一斗?!”
张大安惊的胡子都直了,“这……这已经是乱世了吧。”
“如今倭地,本来就是乱世。那小朝廷原本就内斗,后来胡乱杀了一通,君臣死了泰半,地方诸国趁势而起,旬日交战,着实不曾停歇。”
“听着怎么比河中还要乱!”
这粮价,在张大安的记忆中,也就是“玄武门”那档子事情之后,才出现过一阵子。粮价最夸张的时候,一石糜子五贯,逼死人不偿命的价钱。
就是那阵子,大概是李皇帝这辈子最憋屈的时刻。不但吃了蝗虫,还跟捏着鼻子跟突厥佬结盟。
好在物价最终都平抑了下来,但付出多少代价,只要看当时山东地方官吏被谁把持,就一清二楚了。
为了这破事,李唐君臣没少从五姓七望里头弄个女郎过来……这样才好开口跟老丈人借钱借粮啊。
“河中那算是好的,没吃的就跑。扶桑地,没吃的你跑何处去?只有坐唐朝的船才安稳,倭地船只大多不甚牢靠,便是在鲸海,也难保被浪翻。唯有‘八年造’以上大船,才能横渡东海,直抵扬子江。”
剑客说罢,又看着李芷儿,恭敬鞠躬,“老板娘,眼下能指望的,也只有老板娘了。还望老板娘拉弟兄们一把。”
“左骁卫老兵去寻了县衙寻了三郎,你可知道?”
“明府这阵子甚是辛劳,下走也是知道的。”
“粮食不是没有,粮船也不缺,不过,粮食运过去,也就让王万岁争一个海外刺史,这有甚好处?”
一个海外刺史,那就是个名头,没什么意义。还不如直接商帮带着镖局自己干,可比顶着一定朝廷官帽子来得爽快。
最重要的是,她能得到什么?
“实不相瞒,下走也去过牛总管那里。老板娘,下走打听到一个事情,皇帝有意在域外开辟庄园,安置老卒。倘使如此,若王东海得了刺史之位,新辟庄园之主,可有老板娘指定。”
“噢?”
李芷儿微微一愣,对这个建议有点心动。
实际上,如今海外“掠夺”收益的比重,那是越来越高的。苏州常州湖州等地,能够被用来种桑的土地越发地少了,可丝绢的需求量,却始终不能够填满。如今关洛勋贵聚集之地,甚至出现了质地极差的丝绸来应付需求量。
光靠“围圩造田”“围湖造田”是不够的,又不可能把所有耕地都用来种经济作物,一旦这样干了,到时候吃什么?总不能吃丝绸吧。
如今江阴这里,已经连续三年上市“流求米”“交州米”,可就是这样,压力还是很大。
只有让渡更多的土地出来,才能保证平衡。
扶桑地现在处于“乱世”,本来是没什么意义的。但现在王万岁既然有所求,那么把扶桑地用来种经济作物,就能缓解压力。
至于扶桑减少了良田,那不是她李芷儿需要考虑的事情。
“牛秀那里,予会派人过去打听的。”
李芷儿平淡地说了这么一句话,惊的剑客身子一颤,不是因为他撒谎,而是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位“老板娘”,居然干这样对朝鲜道行军总管直呼其名。
更要命的是,语气不怎么恭敬……
虽说早就知道江阴这里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