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着快马背着行囊,一边把马交给门房,一边嘴里嚷嚷着:“入娘的,差点迟到!”
到了门房处,披坚执锐的大兵共有三个,两个持矛一个仗剑,仗剑的有金属头盔,见了穿戴好的先生,拿出印章一一盖章。
印章只有一个字,到。
“总算签了到。”
抖了抖包巾,一边走路一边往上面戴头。到了一处走廊,走廊口有个镜子,是锡镜。差点迟到的先生冲镜子做最后的收拾,收拾停当之后,便深吸一口气,气定神闲地到了走廊另一头。
“吴兄,今日来得怎地这般晚?”
“噢,路上吃了个豆腐脑,诸位是知道的,我这个人嘴刁,所以绕了些路,专门寻了一家放长安糖的铺面。”
“吴兄讲究。”
“讲究,讲究啊……”
气定神闲的先生嗯嗯点头,然后收拾了一下包裹,拿了教材和批改好的作业,迈着步子抖擞着精神朝教室走去。
“呸!甜豆腐脑只配喂狗!”
“喂狗狗都不吃!”
“可他是年级主任……”
“说的是啊,也只能学一学蒙兀人了。”
教室很大,多是适龄青少年。这些青少年已经掌握了大量的汉字,不同于童子,还需要开蒙习字,或是辨识拼音,反而是被强行塞了大量的“无用”知识。
其中就包括教授“地理”的高年级主任吴虎,尽管为人“不羁”,但这个吴虎也是“行万里路”派的门徒,而且家底丰厚,即便是在苏州老家,也是属于土豪。
吴虎是苏州吴氏分支,后另开门户,移居常熟,故也称常熟吴氏。门第也就比江水张氏高那么一点点,和江水张氏分宗南北不同,常熟吴氏是深耕本土,苦抓农桑。也就是这几年才被冲击的受不了,开始转型。
而转型才几年的常熟吴氏,手头织机就有八万张,跟吴氏签了契约的织女超过三万,每年卖生丝都能富的流油,更何况还跟张氏关系不错,自然是更加非同小可。
吴氏主家,到吴虎这一代,和张德一样,兄弟三人,只是吴虎行二,家中不做主,于是就显得“浪荡不羁”。
张德十岁之前,跟吴虎还见过一面。
“上课!”
“礼!”
哗!不拘汉胡,学生都是笔直地站了起来,然后鞠了一躬。
“坐下。”
“坐!”
学生们这才落座,和寺庙中年轻僧侣喜欢交头接耳不同,这里的学习气氛相当的特殊。不上课还好,一旦上课,教室外一声不响赤足走动的巨汉就会让整个学堂胆颤心惊。
整个学堂不管哪个先生求情都是没有用的,一旦被发现学生有所“违规”,巨汉就会进来,将学生衣服扒个精光,然后用久经考研的藤条,狠狠抽上一顿。
这种“低配军规”管理,别说学生,教授的先生都是看得哆嗦,但这是程将军的铁律,不拘汉胡,半个屁都不敢放。
也不是没有自持家门显赫的白痴跑去程处弼那里装逼,结果就是这个笨蛋不但被扒了干净,还绑在木棍上,被人抬着游街。“家门体面”顿时扫地,饶是官司到到御前,最终也是对方全家有爵位官位的一起罚俸。
“今日有个好消息跟你们说。”
学生很喜欢吴虎,除了他见多识广之外,这个先生为人着实潇洒,尽管吹嘘每每被人看破,但即便是拆穿,吴虎也不会恼,反而会哈哈一笑,下回继续。
“先生,是个甚么好消息?”
“明日来碛西的驼队,不但有‘太子糖’,还有交州鲸油。为师打听了一番,兴许还有一些‘海角奴’。”
“是南海之南的么?”
“是了,有二三百。你们谁家还担着修渠修路役的,买个‘海角奴’,也能轻松些。如今胡虏难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