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面当众人,项辛简直要笑了出来,遂插手作揖道“金公公消息略迟,某天不见亮就赶来通传凉州被围消息,却被这厮无缘由扣下,延误了军情!”
“哦?竟有此事?本公实在不曾听闻。这位将军略显面生,不知姓甚名谁,官居何位呵?”项辛少在京城走动,官职亦不高,故没被金建德记下。
“某是赤伍柱国麾下都骑尉项辛,领赤伍军第三军,初入灵州时曾与公公会见过。”
金建德眉毛一挑,话锋突转“原来阁下就是项将军呵。马飞骑已向我呈报,说你伙同暴徒杀了华清镇抚,还屠戮众多平民。事从重大,只能暂时收押,另做调查。”
他捋了下衣摆,话头稍停,“这不,本公忙完军务就慌忙来此查看,半路上听说宣威将军也到了呵。”
项辛听他说的轻描淡写,胸腔里怒火乍起。史可凡伸手轻拍他腕子,提醒其暂且按捺。此时另一人却忍不住了——马四喜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带哭腔急喊起来。“公公明鉴!小某句句属实,这暴徒已认下了杀人实情,有供词手印为证。他们还要再行谋弑,您若晚到一刻,小某现在肯定命归黄泉了!”
“哦?呈来呵。”金建德右手轻招,两根金质指爪套形似龙爪。一清秀小太监立刻碎步迎上,将马四喜手中供词接过,深躬着腰背双手呈給主子。
项辛紧上一步,急忙道“这供词是趁我……”金建德抬掌阻住他话头,压住了后面辩解。“项将军莫慌呵,容本公一看。”
项辛大脑飞速旋转,急思对策。金建德明显跟马四喜沆瀣一气,显然不是善罢甘休得苗头。若他执意栽赃与我,该当如何?是否要于此发难?
金建德一目十行,转眼看完。而后竟呵呵呵笑了起来,于幽暗的地牢内听来极是怪异。
笑过几声,他缓缓举起那张供词,竟撕了个粉碎!
地牢内几人都大吃一惊。项辛与史可凡自不必说,马四喜更是惊愕失色,似眼见着靠近落水者的小舟又行远了一般。
“公公,你怎么……”
金建德高声道“赤伍军一心为国,李柱国更是为江山社稷抛血,现下仍在昏迷!要说他的弟子是逆贼暴徒,我是半个字儿也不信呵!”
“什么!?”项辛这才知道师父重伤不起,头顶如遭闷棍。“师父怎么了!?”
史可凡迎上一步“感谢公公明察秋毫,还我兄弟清白!赤伍军上下称颂大德,必不敢忘。听我军中游骑将军说,李柱国自回城以来便多得公公照料;现下我二人也已返回城中,请公公代为接引,让我二人去床前照料。”
项辛眼中戾气突盛,原来师父不仅受了重伤,还落在了金建德手中!
难怪他还阴阳怪气地为了说话,根本是料定拿住了我等。
“诶,不急不急。我自京中带了上好军医随行,各类药材一应俱呵。再者李柱国到底年事已高,又是麒麟贵体,不好生照顾怎行呵?二位将军不必挂心,我必会谴人好生照顾呵!”
这话说的听来客气,指斥之意却斩钉截铁,不容置喙。
项史二人听出他言语间威胁,双手握拳垂下,眼中露了杀气。金建德一双细长狼目也不胆怯,迎着二人目光望来,金指套噌噌磨响,针锋相对。
“大事不好了!两位将军呵!”金建德嘴里慌张,脸上却似笑非笑。
史可凡左手攥右拇指,插手示敬道“金公公所急何事?”
“某方才接到急报,突厥大军未曾南向,西凉已告急了!”金建德故作惊恐道。
若非面当众人,项辛简直要笑了出来,遂插手作揖道“金公公消息略迟,某天不见亮就赶来通传凉州被围消息,却被这厮无缘由扣下,延误了军情!”
“哦?竟有此事?本公实在不曾听闻。这位将军略显面生,不知姓甚名谁,官居何位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