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尔天道!
四字豪言经由鉴空天神力直接传遍诸天,语势不怒自威,响彻数万金甲战士脑海。此言一出,数万天兵天将纷纷请战,群情激奋,气焰滔天。
昆吾襟裳飞舞,长剑循天,视众军如无物。虽是身在下界,却如同由万仞极顶俯视诸天一般。那飘摇轻倪之态看在漫天神明眼里,是说不出的难受与刺痛。
帝释天大手一挥,牵扯旗舰之黑龙仰首长啸,凄厉回旋,苍茫蚀骨。舰上夔牛大鼓咚咚咚敲响,震空撼地。龙吟鼓作中,有四员神将领命出阵,三人经由五色光柱杀出,为首一人直接自帝释天左侧沦浪舟舰桥上骑马跃下,滑空而来。
那神将一身紫雷色战甲,手持斩岳三尖刀,胯下飞鸿赤鸢马,马背双生羽翼,四蹄成爪,踏云而下;背后雷光闪烁,原是个操持万象天神力的驭雷使。万丈高空瞬息而至,紫雷神将长刀高举,刀刃上附着暴涨的雷光,悍然劈下!
“摩诃!别来无恙!”昆吾剑上青焰纵横,道道流光划破长空而去。周围草木飞沙等细碎之物纷飞断折,伴着剑气凌空飞腾。半空中雷光、剑气相遇,翻滚激荡,似神鬼哭嚎一般。
赤鸢马上神将踏鞍跃起,落在了昆吾身前。五色光柱中赶到的三员战将分着金、银、黑色甲胄,也围了上来。四人不应任何招呼,挺刀便上,人影翻飞,刀剑狂舞,转眼间杀了不知多少回合。
昆吾在电光刀影中犹如风里一叶浪中一舟,顺敌势飘摇不定,无论四神将如何加快攻速,都好似风来云先去,斩月水慢开,怎样都砍不到他分毫。几次里刀势已预判无错,先发先至,昆吾却身轻无骨般随刀劲远去。故四将围攻甚疾,却始终拿不下他。
已退开战场甚远的鬼金羊在刀剑激起的罡风中蹲坐,目不转睛地盯着五人厮杀场面,却没有丝毫紧迫之感。对于昆吾捉摸不定的迷幻身法,他最是熟悉不过。四百余年来二人并肩作战已不知百次千次,然而每次看到仍是赞叹不已。
那乘风借力、随波逐流的怪异身法正是令昆吾在西天沙场崭露头角,更逐步荣登护法四天王之一的玄奇武技——“驭风自在”。敌人越是攻势霸道,反而越难以捉摸正身。身怀紫雷神力的摩诃揭谛走的是强横一路,虽然也是天军神将中的扛鼎角色,却恰恰山不填海,刚不压柔;身旁辅攻的金头、银头、波罗三揭谛更是相去甚远。更别说昆吾今日还有邪门功法相助,方才他几次聚气都告失败,此时已感到丹田尽空,神力失。
鬼金羊望向昆吾后方那眼中白光道道的素衣妇人,猜想定是她施展了什么奇门妙术,从旁相助。鉴空天神力去到了神通境,果然有如此奇特的法门么?
“心月狐,跳脱俗流,不系于常理者,果然非你莫属啊……”
战不多时,金银黑三神将果然先行支撑不住,各自被剑气破身,败下阵来。三人所受剑创都在四肢,剥夺行动力的同时也避开了要害,显然是昆吾留了情面。此时只剩紫雷神将一人仍在力战,阵阵弧光随三尖两刃不断攻去,紫电奔流,裂土焚空;然而明眼人都看出他气势虽盛,动作却比初入战阵时已慢了二分。
仔细看去,摩诃手上腿上未覆甲胄之处都已被剑气多次燎中,流下了细细血痕。反观昆吾,除了败去鬼金羊的一剑气势大盛,其余时候都是蓄力而不去尽,剑势虽然凌厉,都只是堪堪点到,无意施加重创。是以数百招去后依然神闲气定,衣服上少见的点点血迹也无一处是来源于他自己。
摩诃也是甚久不曾遇到这般憋屈的交锋,额上青筋恼起,怒道“逆贼!在本将面前也敢留力么!”昆吾闻言只是浅笑而已,反趁对方步伐迟疑之际突然抢攻,一记燕子抄水剑走偏锋,在摩诃左小臂上又添了一记伤痕,随即退剑回身,绝不贪功。
摩诃正欲反击,突感真气运转停滞了一下,只道自己攻的太急,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