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是——不能。眼界也好,能力也好,胆识也好,他跟朱瑙,真的差得太远了。
想到这里,6连山不禁叹了口气“朱州牧,我真的很敬佩你。不过……恕我斗胆,我心中有个疑惑,可否请朱州牧为我解惑?”
朱瑙大方道“你说吧。”
6连山道“朱州牧步步棋皆出人意料,虽是绝妙高招,却也是险着。不知朱州牧是如何有这样的胆识的?”
朱瑙做的很多事,真的当得起绝妙高招四个字。他挑动百姓造反来打击渝州府,6连山并不奇怪。但是他能通过安插人手以及在武库放火这样简单的手段就把百姓造反的力量控制住,这实在让6连山拍手叫绝。这一招看似不难,但正因为这是代价最小也最有效的方法,厉害之处难以言说。然而朱瑙的每一步也都真的冒险。
最最冒险的,就是朱瑙竟敢亲自来渝州,虽说这能让他更快更有效地掌控局,可是一招不慎,他也有可能失去一切啊!
朱瑙想了想,反问道“我为何敢?那6主簿为何不敢呢?”
6连山一愣“我?我……我怕一步踏错,损失惨重,无可挽回,自然……自然会胆怯犹豫。”
朱瑙“唔”了一声“损失惨重,无可挽回?怎样算是损失惨重,无可挽回呢?”
6连山又是一愣,不知该怎么说。
朱瑙笑道“人生来未曾携一物,身世不过虚妄。除此之外,之后所得样样都是自己挣来。若有亏损,再挣一回也就是了。挣多挣少,原本都是净赚。何必计较得太细致?”
6连山目瞪口呆。
他做事之前要衡量利弊,若比自己眼下拥有的少了,便是亏了。可照朱瑙所说,仿佛怎么做都是净赚?他这话听着似乎是有些道理,可实在有悖人性,其实也还是歪理。
说到底,还是因为这家伙天生是个妄人,缺心少肺,才能如此吧……
6连山悻悻地彻底打消了学习朱瑙的想法。学不来,再给他十辈子他也学不来。
说了半天话,天色已经不早,州府里还有事要处理,6连山不能再久留了。走之前他问朱瑙“趁着我最近办案整顿,朱州牧若有什么所求,趁早说,我也好早些安排。”
朱瑙思索片刻,道“那若是方便,就把正大粮铺的店面盘给我吧。我瞧那家铺子位置不错,店面也大,是个营业的好地方。”
6连山忙道“好说,好说。吴良的资产正好要清算,我给你开个后门,那间铺子便宜盘给你,城里的百姓必然也欢喜——十两银子,如何?”
朱瑙道“成交!”
……
隔不多久,吴良被渝州府清剿充公的财务都被清算拍卖,正大粮铺的店面果然低价转让给了非奸粮行。
又隔不几日,非奸粮行将原先正大粮铺的店面整改,不再是封闭店门仅窗口对外,而是改为开放店面,商品陈列供人挑选,称重装量等亦在客人面前进行。
新店开张的第一天,排队的人足足站了三条街。
而渝州府也开放了粮食经营,不再授权任何商贾垄断经营。不过鉴于非奸粮行价美物廉,且口碑极好,其余商人很难与其争利,因此竞争者寥寥。
大局已定之日,朱瑙便不在渝州继续逗留了,将经营粮行之时交由李乡打理,便带着惊蛰等人返回阆州去了。
……
回程的马车上,朱瑙撩起车帘,望向窗外。
车窗外,田野一片荒凉,光秃秃的树枝上寒鸦不时啼叫,更显出别样寂静。
寒冬腊月的时节,处处都缺少生机。
惊蛰在他身旁问道“公子,我们回去以后还要再去其他州开粮行吗?”
朱瑙摇头“不必了,交给别人去吧。”
这回他亲自来渝州,是因为渝州是他开粮行的第一步,只有成功了那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