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聂棠微微一挑眉:“虞师姐……”
“不敢去?你就这点胆量?”虞清瑶讥讽道,“我是筑基,你也是筑基,有什么好不敢的?莫非你的修为都是虚的,是师兄给你硬堆上去的?”
演武台是内门弟子下战帖比斗的地方,好处就是公平。
每一个演武台都布满了结界,每次就只能进两个人,只能单打独斗,不能找人来群殴,一旦其中一方落败,结界就会自动把落败的一方先行传送出去,不会造成死亡。
聂棠伸手按在她的瑶琴上,琴弦微微一颤,还没发出声响又被她再次按住。
聂棠凑近虞清瑶耳边,轻声道:“虞师姐之邀,莫敢不从。只是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你真要找人出气难道不该去找清陵君?”
让她醋海翻腾的人是清陵君,不给她好脸色的也是清陵君,与其打她,还不如去打清陵君。
虞清瑶一愣,反手抓住她的手腕:“我就是要找你,别废话,赶紧跟我走!”
虞清瑶原本还担心聂棠中途给师兄通风报信,一路脚步生风,连拖带拉着把她塞进演武台。
结果一进演武台,这才发觉她根本就没有报信的想法,还从储物戒指里抽出了一叠符纸和一支符笔,笔走游龙,当着她的面在符纸上写写画画。
虞清瑶知道她是符修,也知道符修动作都非常慢。
符修比斗,首先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先站稳了,然后抽出符纸符笔开始画符,中途还不能被打断,一旦被打断了,就是聚气失败,反正特别的磨叽。
她不知道这在很久远之后的现代,有了一个新词汇,能够形象生活地形容符修这种磨叽的行为:读条时间太长。
聂棠现在就处于无限读条的时间。
虞清瑶抱着瑶琴,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聂棠画完半张符,抬起头来诧异道:“你不动手吗?”
虞清瑶:“……有病。”
真的有病,她好心让她先准备,结果她还嫌弃她不动手。
她一拨瑶琴,琴弦立刻幻化出成百上千根锋利的细针,那些针看似不存在威胁,可是几百根几千根形影相随,如跗骨之疽……
……
虞清瑶是完全不避众人耳目,直接把聂棠给拉进演武台,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了。
虞清瑶对付胆敢接近清陵君的女修一般有三种手段:第一招,百般嘲讽,让你认清事实,比如她对付聂瑶,直接给人家改了个可笑的名字;第二招,威压压制,让你丑态百出,可惜聂棠是跟她一个境界,威压也没什么用了;第三招,用实力彻底打垮对方。
比如现在。
虽说她们两位女修都是筑基,可此筑基非彼筑基,聂棠就算再逆天,也不过刚刚从炼气期爬上来,能把境界稳固住就很强了,而聂瑶已经踏入筑基期三四十年,她们两个人的实力就像是成年人吊打刚学会走路的孩童。
而聂棠就是那个才刚学会走路的孩童。还有,她才十六岁,放在凡间,她这个年纪都可以嫁人了,可是在修真界,她真的就像个婴儿。
……虞清瑶可是要比她年长好几十岁啊,她这是准备吊打“婴儿”出口恶气吗?
众内门弟子有狗腿的,立刻就给清陵君通风报信:一个是他的嫡亲师妹,一个是他家种过地的炉鼎,不知道他更心疼哪一个?
结果清陵君漠然地看了那个通风报信的弟子一眼:“就随她们去吧。”
虞清瑶是他母亲的徒弟,天分是有的,就是不肯下苦功夫。而聂棠是怎么努力的,他都看在眼里,更不必说她们本就资质相当,不存在先天差距。
但是别的内门弟子可不像他那样想,只觉得这回聂棠一定要吃亏。
他们翘首以盼在演武台下,等待着聂棠第一个被传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