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这样过来的。凡人在修真界有多难熬,最后能有几个凡人熬出头,它都知道的。
如果它现在不是一条不起眼的水蛇就好了,它可以去跑去主人那里告状,让他给符修出头。
那日聂瑶又出现在聂棠的小竹屋,向她讨教丹道。
其实聂瑶在丹道上也是有天分的,要不然,林丹师也不会把一个三灵根的弟子从外院带进自己的门下。
可是她的天分,在跟聂棠那曾经苦苦钻研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累积相比,只是微薄得不堪一击。
她甚至隐约意识到,若是只考核丹道而不管修为,在万界归宗享誉盛名的林逸轩同她相比,也是不及。
这种想法每每冒出头来,她又立刻亲手把它给扼杀了。
她又不停地告诉自己这绝对是错觉,一定只是错觉。聂棠她再厉害,也不可能光靠自己摸索几下,就能越过她的师父。
于是,每天雷打不动的向聂棠学习丹道就变成了一种煎熬。
她甚至开始想,她是立下誓约,不能说出是聂棠在教她这些独门手法,也不能把这些技巧教给别人。
可是聂棠却可以随时告诉别人,那些流出在市面上的成色上佳的丹药是她炼制出来的,她随时随地都可以证明她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因为,她能够不费吹灰之力炼制出超出她修为极限的极品丹药!
而到了那个时候,她就会被一把揭穿了画皮,最终沦为人人喊打的失败者和偷盗者!
聂瑶的忐忑不安和心烦意乱,都被聂棠看在眼底,但她什么都不说,还是一点都不私藏地把自己毕生所学教导给她。
终于有一晚,在聂瑶离开后,她又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沈陵宜主动来到了她的小竹屋,开门见山“你这脑子里塞的都是稻草吗?”
聂棠一愣,回答“稻草?没有啊。”
“那就是你的脸长得太急,不小心消耗光了你脑子里的养分?”
聂棠“……”
沈陵宜这嘴毒的毛病,她真的很久很久都没有领教过了,差点都要忘记了。
不管他长得再好,本事再大,身份再高,反正每回嘲讽她的时候,她都只想打他——虽然,硬件条件不允许她这样做。
沈陵宜伸手,指尖轻触到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跟他对视“内门都在传,你表姐是那位神秘丹师,天赋卓绝,用不了一百年就能越过林丹师。”
聂棠笑得明眸皓齿“一百年还是不够的,境界这种东西,就像一道鸿沟,不是能够随意越过去的。”
沈陵宜道“可我知道,这丹药根本就不是你表姐炼的。”
整座凌霄峰都是他的地盘,在他的地盘上发生的事情,他都一清二楚。
自从上回聂棠送了回气丹给他,他就忍不住用神识开始观察她。
什么聂瑶天赋卓绝,都是骗人的,真正有天赋的那个人还窝在山脚下种地。
聂棠毫不在意地回答“没关系,我不在乎。”
“……那你在乎什么?”
她踮起脚,侧过头轻轻在他唇上啄了一下,然后用她那双多情的黑眸望着他,一直看进了他的心底“你说呢?”
她退开得很快,可是沈陵宜的反应却异常激烈,他先是猛地往后退了两大步,砰地一声撞到了身后摆放各类草药的架子,还差点把架子撞翻。
幸亏他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架子,又用灵力把那些散落下来的草药归位,然后咬牙切齿道“聂棠,你怎么敢——”
真奇怪,她为什么不敢的?
可是心里想的,并不太方便说出来。
聂棠无辜地回答“那你要漱漱口吗?”
她也不等他回答,亲手倒了一杯温热的草药茶给他“是新的杯子,我保证没碰过的。”
沈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