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转身,还是回到了长门宫,众妃嫔又觉得,就算陛下突然开始挂念旧情,可她到底还在冷宫中,根本不足为惧。
可是若说陛下不在意吧,这每天一下朝就往她那里赶,对冷宫不避讳半分,也实在太奇怪了。
而聂棠却觉得,这位陛下的确突然变得很奇怪。
他带了一堆奏折到她这边批阅,看着看着,还会就政事来询问她的意见。这放在从前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第一回的时候,她就直白地拒绝了“陛下莫非已经忘记了,两年前嫔妾就曾被陛下训斥为吕霍之风,后宫干涉前朝政事,是为大忌。”
沈陵宜不假思索地回答“你明明有才能,却要装作什么都不懂,就不累吗?如果你担心我事后算账的话,要不要我现在就写一封保证书给你?”
真是太奇怪了。
聂棠不动声色地注视着他。
从前的时候,皇帝是最讨厌她询问政事的,因为在当年征伐的时候,她曾替夫君安排粮草后勤,有条不紊,当时就有人曾调侃过一句,娶妻若此,便等于多娶了一位军师一位幕僚。
军师和幕僚都有可能背叛,可是夫妻一体,妻子是不会背叛自己的丈夫的。
那原本是一句带有称赞意味的调侃之言,当时皇帝也并没有多往心上去,这样的事情多了,他终究还是有些猜忌。
可是现在,他居然说她“有才能”?还有“保证书”是何物?
聂棠只是微笑道“嫔妾虽然无法为陛下效劳,可擅长香道,愿为陛下解忧愁。”
他轻哼了一声,又继续埋头奏折,心里则嘀咕着什么香道解忧愁,说得好听,就是不想为他分忧解难的托词。
他批完奏折,困得实在受不了,根本懒得动,也就理所应当地留宿长门宫。
那一晚,不少后宫妃嫔彻夜无眠。
聂废妃的的确确被废了位份,可这并不代表她就此失宠。皇帝连长门宫这样不祥的地方都愿意留宿,这若是不代表龙宠正浓,那又代表什么?
而大家所惦记的聂废妃却眼神清明,举着烛台缓缓地照过台案上批完的奏折。她越看越是奇怪,奇怪过后,一个异乎寻常的想法却涌上心头。
如果说皇帝突然良心发现,把她接回宫,那么对她好一点便也足矣。现在这样大喇喇地把文书奏折都带到她这边来看,看完了也不收,就这样摊在案台上。
这是不是就代表了他很信任她?
还是,这是一个更深的陷阱?
聂棠翻完所有的奏折,又小心地熄了香炉里点着的香。
世人都道,真定侯的外甥女性情温柔,端庄大方,不妒不乱,是高门大户梦寐以求的正妻人选。
可只要是女人,又怎么可能会有一丝一毫的妒忌心。
她其实,也不是传闻中说得这样好。
后来,有一个男人前来求娶她。
她对他很认真地说,男子三妻四妾只是寻常,她不是容不下旁人的女人,只是不要欺骗她,若是她发现自己受了骗,她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当初自请离宫,并不是因为她快要死了,皇帝都没死,她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死去呢?
而是她的身体有点支撑不住香薰里的毒素,想要找个合理的理由暂时回避罢了。
反正将来,他们还会有见面的机会。
真定王的外甥女聂氏是清河出名的才女,除了能够识文断字,还擅长香道和丹道。这些都是能够杀人的利器。
……
皇帝在长门宫留宿的消息一下子传遍了宫中,谨慎些的女人按兵不动,蠢一点的就会跑上门挑衅。
那个蠢得头一个上门的便是周美人。
周美人是皇帝的表妹,青梅竹马,从小就定了亲,若不是真定王这个外甥女出现,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