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棠转过头,一张跟沈琰小时候拍的黑白照片如出一辙的脸映入他的眼帘。
他坐在书桌上,眼角上扬,半是嘲笑半是怜悯地望着她“你可能还不知道接下去将要发生的剧情,就由我来跟你讲解一下,你现在就是叶卿言,十一岁,等下你的养父将会对你做出猥亵的行为,你拼命挣扎,可是你的力气太小,根本抵不过一个成年男性,后来你在挣扎的过程中,头磕在那里——”
沈琰指着从剥落的泛黄墙纸上透出一个尖头的铁钉“那个钉子,就是致你于死命的罪魁祸首。”
他舔了舔嘴唇,微笑道“好了,你会怎么做呢?”
聂棠看着他无意识舔嘴唇的动作,还有他那张天真秀丽的脸上展露出来的恶意,忽然笑了。
尽管她用的是叶卿言那小黑妞的脸,随便一笑,两只眼睛就眯成了两条月牙,其实还挺可爱,可是对比聂棠原本的那张脸,就令人觉得很喜感。
聂棠站起身,适应了一下自己的这具新身体,她没有去深究这到底是一个什么幻觉,还有她在幻觉中遭受到伤害会不会影响到现实。
已经没有时间了。
她飞快地在屋子里浏览了一圈,总算找到了一个也许能用得上的东西。
——一把削铅笔的折叠小刀。
她拿起那把小刀,直接在自己的手上试着划拉了一道口子,结果不知道是她这皮肤太坚韧还是小刀太钝,就在黑皮肤上留下了一道白色的痕迹。
可是现在她所能用得到的只有这么一把根本就不锋利的小刀。
沈琰一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他觉得很有趣,这个局面,就算是聂棠也绝不可能逆转生还的,除非她愿意一动不动地被一个老男人欺负。
可是以他对她的了解,她做不到这么懦弱,她一定会挣扎,会反抗,然后等待她的将是暴风雨般的拳脚和虐待,也许死亡才是最好的一个结果。
聂棠把小刀藏在了手心,又注意到沈琰身边的一只马克杯。
然而就当她正要对杯子伸出手的时候,背后的房间门被人重重推开了,露出了张宝珍的丈夫孙任林那张斯文但又蛮横的脸来。
他大步走进房间,眼神先是落在沈琰身上的。
沈琰皱着眉,一张秀丽的脸上满是不屑和厌恶,当他跟孙任林贪婪而又充满欲念的目光接触后,冷冷地开口“你为什么总是用这种恶心的眼神盯着我看?你为什么不去看她?”
孙任林看了看沈琰,又缓缓把目光把转移到聂棠身上。
他看着聂棠的眼神跟对着沈琰的眼神是完全不同的,如果说——对着沈琰的时候还能勉强有点温度的话,那么看着她就像看着一只臭虫蟑螂差不多。
孙任林大步朝她走了过去,猛地抬起手。
他其实也不算很强壮的男人,身材瘦弱,手臂上也没有清晰的肌肉。
可是他这一巴掌扇过去,她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整个人都摔倒在地,被波及的右耳嗡嗡直响,有可能被打坏了,挨了巴掌的半边脸也立刻肿了起来。
聂棠舔了舔被她咬破的口腔黏腻,一股铁锈味儿。
她依然没有动,只是安安静静地低伏在地上。
她这个身体太弱小,十一岁营养不良的女孩子和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除非她能找到机会一击必中,不然任何反击反而会成为自己的催命符。
孙任林又往前走了两步,伸手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恶狠狠地把她压在墙壁上,而不远处,就是那根悄悄从墙纸间冒出头来的铁钉。
嗤得一声,她身上的旧衣服被撕开了。那种裂帛的响声似乎给了施暴者一种极其愉悦的体验。
他们总是喜欢看见弱者无法反抗,瑟瑟发抖地把自己给蜷缩起来——可是,属于聂棠的机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