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陶茹雪正在泡茶,宋恒德观察,与陶南芳之前泡的花茶一样。
“我妈说,你特别喜欢他泡的花茶,我泡的不大好,宋叔,你将就着喝。”陶茹雪递了一杯给宋恒德。
玻璃杯悬浮着五颜六色的花瓣,清新的香气迎面而来。
他嘬了一口,花香四溢,仿佛嘴里含了一座花园。
陶茹雪专门学了泡花茶的工序,为的便是让妈妈的老部下喝了茶,会念旧情。
她对这些人没有旧情,但必须让属下念着母亲对他们的好。
“刚才我和谭总交流,他给我拍了桌子,认为处理任华的手段过重。宋叔,你怎么看?”陶茹雪眸光闪烁着真诚。
宋恒德暗叹了口气,问题还真尖锐啊。
“任华是谭震的老友,当初冲着他跳槽到咱们公司,谭震为他辩解几句,说明他是一个讲义气的人。从公司管理角度,任华是蠹虫,这样的人留不得。”宋恒德认真回答。
“宋叔,有你这样的元老,是淮香的福气。”陶茹雪夸奖道。
“我和你妈走过了很艰难的日子,深知有今天多么不容易。创业难,守业更难。尤其是在瞬息万变的当下,我很多时候已经追不上年轻人的思维。如果你觉得我老宋哪一天不合适在这个位置上,只要暗示一下,我绝对退位让贤。”宋恒德自嘲笑道。
陶茹雪没想到宋恒德这么“苟”,还真是出乎意料。
宋恒德暗想,自己的苟,好像是跟你老公学来的。
“宋叔,你是淮香集团的顶梁柱,没有了我,也不能没有你。我知道处理林涛,你心里肯定有怨愤。但有些事情,我逼不得已。”
“我明白。林涛是活该,咎由自取,但他是我爱徒,我希望他能够体面离开公司,那样我也能保留最后一点颜面。”
宋恒德暗忖陶茹雪的情商比想象中要高,绕了好几圈,终于还是回归林涛的问题。
陶茹雪锁眉沉思许久,轻声道“宋叔,你也知道,我之前是一个新闻主持人,讨厌社会上的不良之风。”
宋恒德苦笑,“管理企业要收放自如,不能赶尽杀绝。否则只会让旁人看笑话。无论林涛还是任华,他们是集团高管,或多或少掌握公司的核心机密。兔子急了还咬人,要将风险系数降到最低才行。”
陶茹雪却道“宋叔,既然我来当董事长,管理风格要与之前有变化,我妈对待老员工很讲感情
,因此也留下了病根。淮香集团从崛起至今不过十多年而已,想要成为百年企业,必须要铲除集团内部的问题。清理毒瘤,永绝后患,造成任何损失,我都愿意承担。我希望宋叔,你能成为我最大的助力。”
宋恒德低估了陶茹雪的决心,保持沉默。
许久才豁然开朗地笑道“好!董事长,我愿意效犬马之劳。”
陶茹雪嘴角浮出一抹如释重负的笑容,“谢谢理解。”
宋恒德迈出办公室的瞬间,下意识地扫了一眼陶茹雪。
脸带微笑,清新脱俗,眸若皓月。
宛如一剖清水。
自己还真是可笑。
竟然有过怀疑。
将陶茹雪误以为是花瓶一样的摆设。
陶茹雪从小沐浴在浓郁的商业氛围中,即使从未接触过企业管理,但在陶南芳的耳濡目染之下,本身就有很好的底蕴。
如今专注于从事企业管理,可不是人畜无害、只吃萝卜青菜的小白兔。
送走宋恒德,陶茹雪坐在座椅上,面沉如水。
既然陶南芳将这么重要的位置,交给自己来坐,必须要展现出自己的独特运营方式。
对宋恒德和谭震的左膀右臂下手,是兵行险招,也是富贵险中求。
等待片刻,手机屏幕闪烁。
陶南芳打来电话,“你的动作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