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苏同志是心疼他,但是他莫名的有些受不住“妈!我没事儿的,我刚刚就是有点不适应。”
说着,他加快了脚步。
苏丽梅看着他的步伐,微微皱眉“你没事儿吧?”
程桥一在餐桌旁坐下,“我没事儿啊,我能有什么事儿?”
看着程桥一现在的模样,程庆童的眼中倒是闪过了几丝欣赏“男子汉大丈夫,就是要这样硬朗点,别一天到晚骄里娇气的。”
“我知道……”程桥一低下头默默的刨了口饭。
看着程桥一这个样子,程庆童有些发笑“行了,别光吃饭了,来吃点菜。”
听到这话,程桥一默默的夹了一筷子白菜。
“你看看你,”苏丽梅瞪了程庆童一眼,“你看看孩子都被你吓成什么样子了?是不是你逼他去练习了?”
程桥一微微抬头“妈,没有的,我自己想去训练的。”
苏丽梅不信“你是我生的,你从小到大是个什么样子我还不清楚?”
程庆童被苏丽梅的眼神看得有些毛骨悚然“我没有逼他,我就是带他去看了看院里儿童班的孩子是怎么样训练的。”
“那还是你的不对,”苏丽梅开口,“桥桥都这么大了,身子骨都硬了,怎么能和那些小孩子一样的训练呢?”
程庆童有些头疼“就是他年纪大了,身体硬了所以才得要多训练啊!不然怎么比得上那些从小练功的?”
程桥一默默地继续刨饭。
“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前学戏都是什么样子的,”程庆童皱着眉“他这能苦过打戏?”
打戏,苏丽梅自然是知道的。
在解放之前,若是有孩子被送进了科班,那么他们就要和科班的老板签下一纸契约。
按照约定,学戏弟子一旦入科,学艺期间的衣食住行样样花费悉数皆由师傅或科班单方承担,而学徒登台演出的所有收入,也全部交归师傅或科班单方所有。
倘若能登台演出、成名成角儿,那么,教学双方自然皆大欢喜。
万一几年过去,学徒依旧无法登台,科班和师傅的钱财、心血也就算彻底打了水漂。
因此,学的好不好,从来都不仅仅是关系到学戏一方的前途命运,更和师傅、科班的名利得失息息相关。
苏丽梅没经历过那个时代,但是她也是听长辈说起过那个时候的。
那个时候,唱的有问题,老师一棍子下来,台词没记清,老师一棍子下来,不管是哪里出了问题,只要是有错,或者做的不到位,那么整个世界里就只剩下了一个字,那就是打。
这种打就叫打戏。
听到程庆童的话,苏丽梅不由自主的就皱起了眉“你怎么又和打戏扯上关系了?”
“这不是我想要扯上关系,这只是举的一个例子。”
程庆童嘬了一口汤“当年伶界大王谭金培还把自己的孙子送进了科班,这不就是因为怕自己教管的时候狠不下心,让他学不好戏吗?”
苏丽梅不语。
程庆童接着说道“人家那么厉害的人物都知道要严加管教孩子,你倒好,这会儿心疼上了?”
看到老苏同志沉默的样子,程桥一赶紧开口“爸,你别说妈啊!妈就只是说说而已!”
程桥一想了想,开口道“她之前跟我说的是学习不能光是苦练功夫,还得要考虑更多的东西……”
其实这话苏丽梅根本就没说过,程桥一一下子也卡顿了一下“还得考虑这个东西是否适合传承!”
程桥一感觉得自己好像是被唐泽阳洗了脑,一下子就说到了传承上来。
不过既然是已经说到了这里,程桥一只好继续往下面编。
“就像昆曲,当年多么的高雅,京剧形成以前,阳春白雪的戏曲不就只有它吗!”程桥一搜刮着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