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拿着一把木梳,细细的为她细梳三千发丝,嘴角含笑柔声细语念道“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有头有尾,富富又贵贵。”
“顾奶奶,我想我娘了。”独孤娇眼泪汪汪扁着嘴,她是真的很想她母亲了,可山高水长,她们母女再想见面,哪里就有这么容易了?
“好孩子,不兴哭的,妆会花的。”顾相思牵着她的手,无奈的抱着她,她也想娘,可她母亲却是远在千年之后,她们母女早已注定永无相见之日。
娇娇好歹还能回娘家见见亲娘,可她……她如今,只是顾氏的女儿,而她在这个世界的母亲,也是与她相隔千山万水,想见也是实属不易的。
独孤娇难受的抱着顾奶奶一会儿,也就整理好心情,让喜娘给她梳发髻了。
成了亲,就不能再像女儿时一样随意了,是要梳妇人发髻的。
喜娘手巧,为新娘梳了一个妇人发髻,青丝如云,柔顺光滑。
再戴上这王妃规制的金凤冠,流苏面帘一垂,朦朦胧胧的更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了。
之后便是更衣了,皇室嫁衣多重工刺绣,用料大多为丝绸与薄纱。
这一套新娘礼服,便是极尽奢华与精美了。
薄如蝉翼的轻纱上绣上凤穿牡丹图案,那可是一点都不能重了轻了的,十分的考验绣娘的功力。
成亲这日穿得是三重衣,极为的隆重奢华,端方瑞丽。
衣裳熏的很香,颜色也艳丽华丽。穿戴好一切,顾相思让木槿端碗燕窝粥来,喂独孤娇吃下去。
本来,若是她母亲在,是该喜车到了,她母亲抱着她喂上车饭的。
可如今不在,也只能她喂她吃了。
独孤娇用了碗燕窝粥,喜娘又给她补个妆。
之后,便听到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外头鞭炮声响起了,可见是迎亲的人来了。
喜车临门,女家放炮仗迎轿。
旋即又虚掩大门,待新郎那边的迎亲使塞入红包后始开。
喜车停放须轿门朝外,女家有人燃着红烛、持着镜子,向轿内照一下,谓驱逐匿藏轿内的冤鬼,称“搜轿”。女家中午为正席酒,俗称“开面酒”,亦叫“起嫁酒”。
迎亲日,喜车出门,以净茶、四色糕点供“车神”。放炮仗,大红灯笼开路,沿途吹吹打打……
新娘上车前,经男方喜娘三次催妆,佯作不愿出嫁,懒于梳妆后是母亲喂饭,意为不忘哺育之恩。
独孤珵不在这儿,此条就免了。
后头的哭也免了,只等着新娘准备好,兄长进门把新娘背出去,送上喜车也就是了。
独孤燕进门看到准备已好的妹妹,心里可真是五味陈杂,昨日还是那个亦嗔亦怒向他撒娇的小丫头,今日便要嫁去人家做新妇了。
“愣着做什么,前头可都来催了三趟了。”顾相思瞪了独孤燕一眼,示意他赶紧背着妹妹送上车。
独孤燕这才整理好心情,举步走过去,背起了他唯一的宝贝妹妹。
“哥,我想爹娘了,也想祖父了。”独孤娇没敢大声说,只是趴在哥哥背上,小声的有些哽咽道。
独孤燕心里也挺难受的,可他却什么都不敢说,只背着妹妹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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