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随身针包,打开针包,摆在了床边。
夜无月取了酒和油灯来,总要简单的消消毒吧?
顾相思给银针消毒一下,这才拈着一根根细长的银针,掀开顾玉笙的衣衫,露出他长久不见阳光的惨白胸膛,真是瘦的像排骨一样,这样下去,非被蛊虫给活活吸干不可。
夜无月一直在注意着西陵滟的脸色,唉!这男人要不要这么喜怒不形于色?看到他妻子扒光别的男人的衣衫,他难道不该有些反应吗?比如,吃醋?生气?
西陵滟还真没吃醋,在他看来,相思就是顾玉笙的长姐,他们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姐弟,是不可能生出什么男女之情的,他又有什么可吃醋的?
夜无月在屋子里找了一些针线,将一根直直的绣花针,用火烤后,弯成了适合缝合伤口的弯勾针。
之后就是消毒,还是用酒。
顾相思为顾玉笙施针让他昏睡过去,也是为了护住他的心脉,最后一针要最后下,是用于止血的。
西陵滟手握匕首,看向她问了句“可以下刀了吗?”
“呃?可……可以了。”顾相思将双眼被束缚住的女儿推到床边,让女儿先好好安抚这蛊虫一下,可千万别回头出意外了。
“虫虫乖,虫虫乖,爹爹要把你挖出来,你可千万别动,动了我就不和你玩了。”宝珠的言语有点幼稚,可她天生让动物喜欢的体质,却真能将蛊虫给安抚好了。
顾相思一手扣住顾玉笙的手腕,按在她的脉搏上,示意西陵滟可以动手了。
西陵君在一旁陪着妹妹,他倒是够大胆,目不转睛的盯着顾玉笙的左胸上。
西陵滟手中的匕首凌厉的刺下去,噗呲!鲜血飞溅,他们一家人身上都沾了一些血滴。
匕首被拔出,顾相思及时施针三下,才给顾玉笙止住了血。
“妹妹,让它出来。”西陵君握着宝珠的手,让宝珠的手指碰到了那个血窟窿,血是止住了,却要防止蛊虫失控发狂。
宝珠的手指在血窟窿口动一动,里头便有一条蚕豆大小的胖乎乎金色百足之虫爬了出来。
宝珠一把抓住了它,高兴的撤掉蒙眼的帕子,转身就捧着虫虫跑到一旁玩去了。
夜无月可不放心让宝珠捧着这么奇怪的蛊虫玩,他从一旁找了个玉摆件,像钵盂,可以放蛊虫。
宝珠也没有一点非要拿着虫虫玩,而是捧着玉钵,走到外间,坐在小板凳上,看着桌上的玉钵里的胖虫子,自言自语的笑呵呵着,很是开心。
夜无月哪里能放心宝珠一个人和一只危险的蛊虫在一起啊?他把西陵滟给他的药塞给顾相思后,便领着西陵君跑到外间来,看着宝珠和这条肥虫。
顾玉笙骨瘦如柴,像排骨一样,可这条虫子却养的这么胖,还不知道吸收了顾玉笙多少精血呢!
顾相思在里间为顾玉笙上了药,并为他缝合好了伤口。
这种药粉很奇特,遇血而融,很快就止了血,她拔针后,血也再没有溢出来,伤口表面似乎也有点愈合了。
“只要卧床静养三日,他就能出门赏雪了。”西陵滟望着这个脸色苍白,昏迷不醒的二舅子,说真的,为救他一命,他和君儿可是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幸好一切顺利,药没有白浪费。
顾相思起身去衣柜里找来一件白色亵衣,在西陵滟的帮助下,她为顾玉笙换下了染血的衣服,坐在床边,满心的担忧。
西陵滟伸手握住她指尖染血的手,温柔笑说“放心,只要有我在一日,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害宝珠,我们大家都会保护好她的,不是吗?”
顾相思确实很为宝珠担心,这个孩子太不平凡,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怎么这孩子就生出了这样的异能?明明小时候,宝珠没有这些奇怪的行径过啊!
可如今,宝珠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