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弄不明白自己了。

但她始终确信，朱可宸是不该和她在一起的。

“如果真的不该开始，那就不会开始，冰冰，命运让我们一起走到今天，就说明，我们是应该开始的，而且，如果你能放下成见，我们会有十分光明灿烂的未来。”

朱可宸朝她露出鼓励的微笑。

就如同那些看似金碧辉煌实际上只是临时搭建的空架子的宫殿一样，孙冰冰所在的化妆间也是剧组临时搭建的，实际上非常简陋。

然而，穿着太监服还没来得及换下来的朱可宸，坐在这样的环境下，依然浑身散发出难以言喻的贵气。

这便是家庭环境与成长环境日积月累下带来的气质吧。

她望着这样的他，越发感觉到自己与他之间的天差地别。

她离他太遥远了。

尚且不提她那些脏污的不堪的过去。

单单就她和他坐在这里，中间就好像隔着巨大而难以逾越的天堑。

“朱可宸，谢谢你。但是，我们真的真的不合适。”

“冰冰，你真的那么不喜欢我吗？”

朱可宸眼中隐隐有泪光闪烁。

“……”

孙冰冰不忍看朱可宸，于是起身，走到梳妆台前，背对着朱可宸。

“对不起。我想，我还是不够喜欢你。”

朱可宸苦笑一声，说：“是因为我表哥吗？你心里爱着的那个人……是我表哥吧？”

孙冰冰浑身一僵，豁然扭头问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朱可宸的心“咯噔”一声，重重地坠落。

“果然如此。原来，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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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冰冰嘴唇动了动，想解释几句，又发现无从解释，也无需解释。

算了，就这样吧。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孙冰冰淡淡地说：“我确实爱着他，当初和你在一起，也只是因为……你们身上有相似之处。我得不到他，得到一个和他相似的你，也不算亏。可惜，时间越久，我越发现我没办法真正爱上你。你到底是没办法代替他的。”

她逼迫自己说出这么一长串话。

她感到自己的心仿佛在滴血。

但是，长痛不如短痛。

就这一次痛快地结束吧。

“好……”

朱可宸点点头，眼中落下一滴眼泪。

孙冰冰的心像是被扎了一下，她屏住呼吸，缓缓侧过头去，不允许自己再去看他。

他为什么要来芒山呢？

他就不该来啊。

不多见他这一次，她还不知道，自己原来对他是有感情的。

不多见他这一次，听他讲那些话，她就不会发现，自己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的冷静、干脆。

她到底还是有不舍的。

但是，那又有什么用呢。

如果时光能够重来一次，她仍然会为了自己往上爬，而去出卖自己的身体给那些圈内大佬。

那么多女明星做这种事，她也不过是做了别人都会做的事情而已。

这其实没什么。

只是，她那时候并不知道，自己会被朱可宸这样的人爱上。

倘若她是个清清白白的女人，也许，被他爱上也不至于感到那样的无地自容。

可这就是命运。

所有命运给予的馈赠，其实都暗中标好了价格。

“你走吧。”

“嗯。”

孙冰冰背过身去。

她不想眼睁睁看着他离开。

这可能，是他们的最后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