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在门口的那张矮桌前跪坐下来,甚至没一个“谢”字。
中年汉子斜眼看了看辛文子,一脸鄙夷,但还是去取了一坛酒,“咚”地一声放到辛文子面前的矮桌上,又直接往桌上扔了两块酱肉,然后转头,“咚咚”跺着地面离开,挑帘进入了里间。
“贵客不要见怪,此间主人脾气有些暴躁。”那个洪厚的声音再起,但人还是没有回头。
辛文子自然也知道礼多人不怪的道理,但对此人面墙话有些不喜欢,于是冲着那饮酒人施了一礼,只了“多谢”两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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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各自饮酒,许久无话,酒肆内气氛异常沉闷。
辛文子本不是这种沉闷之人,可此刻不知为何,却没有勇气去打破这种沉闷;他本不是无礼之人,今日却偏偏有些无礼。
“出门在外,自己这种做法是要吃亏的。”他暗想着,饮了一口酒,感觉头脑清醒了一些,直了直身子,想要起身去里桌行个礼。
“不必过来。”红袍酒客仿佛脑后长了眼睛,把辛文子吓了一跳。
“你是神医医和的弟子?”红袍酒客问道,仍然没有回头。
但这个问题让辛文子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确实不知伯阳在秦国用过“医和”的身份,但那人提到“弟子”二字,又觉得好像与自己确实有点什么关系。非修行人,非师徒,很少有人称呼“弟子”。
“我,并非医和的弟子,我师父不叫医和。”辛文子决心实话实。
“哦?那你师父叫什么?”红袍酒客接着问道,举着酒杯的手停住,向右侧扭了扭头,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转过来。
“我师父……”辛文子停住了,觉得“伯阳”这个称呼,告诉那人也无用。
红袍酒客并没有追问,沉默着,接着喝自己的酒。
辛文子有些后悔。自己出来是打探讯息的,结果和这位红袍酒客僵在这里,一无所获。
他决定回客舍,于是放下酒杯,起身。
“要走吗?想必你也是修行之人,晚上子时可以出来看个热闹。”红袍酒客仿佛又看到了辛文子起身,不冷不热地了一句。
辛文子不知这话何意,起身向着红袍酒客施了一礼,然后转身走出酒肆,回到客舍。
夜入亥时末,辛文子辗转反侧,想起了那红袍酒客的话,于是起身着衣,轻轻走到客舍院中,拔地而起,轻飘飘跳出院墙。
街上寂静一片,没有半点灯火,唯有点点星光洒落在街道上,整个绛城都已沉入梦乡。
辛文子站在暗夜中,心里非常纳闷如此寂静,能有什么热闹?
但他又觉得那红袍酒客的话不会有假,不出信任的具体因由,可能因为同是修行者的缘故。
远处传来几声犬吠,之后夜幕下的绛城更显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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