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酉月十五,那轮圆月便是他祭拜父亲的唯一寄托。他从来没有见过父亲,只是母亲不想让他忘记也不想让他常常想起。父亲姓李,但是作为儿子的他却永远不能提“李”字,因为有杀身之祸。他记忆中还有一件事情永远不会忘记幼时老师提着他的耳朵教训他“李聃,永远记得你的耳朵是听聪的,不是听蠢的!”老师的名字,他几乎忘记,睡梦中偶尔想起,叫商容。
原来,是这样。
“两位前辈,我走了,待小凤有所成那一天,我会让她第一时间回来看望您两位。”伯阳作别。
姜炎和风姝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摆了摆手,然后风姝的眼中,早已热泪滚滚,姜炎眼中亦是晶莹泪珠。
伯阳躬身施礼,然后晃动身形,消失不见。
……
尔玛部落篝火已熄,空中的星光已经寥寥而且黯淡。
伯阳出现在黯淡的星光之下,默默看着篝火燃尽后的一些焦炭。
“伯阳,你回来了?”是听希的声音。
伯阳望着从黑暗中走出的听希,没有说一句话,把她轻轻揽在怀中。
世界上的真实,不过是你此刻的拥有,其它都是虚妄,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
“师父!”
伯阳和听希赶紧分开。即使两位至人,也是非常尴尬。
跪在地上的是辛文子,那个翻译。
“师父,请您务必收我为徒!”辛文子丝毫没有打搅了一对佳人的惭愧,不住地在地上磕头。
听希知趣地飘到了一边,脸上依旧带着刚才被打断的那抹羞涩,脸上存留辣的感觉。
“哎,我说你这小哥,你好意思么?”四足汪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粗声粗气叫道。
听希脸上更热了。
辛文子却是不以为然,依然在那叩头。他的目的只有一个拜伯阳为师。
伯阳终归是个心慈面软之人,他扶起了辛文子,认可了这个徒弟首徒。
他情不自禁地想要想起一个人,那人本来应该是他的首徒。但是伯阳抑制住了自己的想法,没有去想,因为已经最后想了一次,最后一次。
“既然拜我为师,那自然要随我西行,你想好了?”伯阳问。
“师父!不只是想好了,而且,是死都想好了!”辛文子说。
四足汪不干了,大叫道“你拜师是想我们死吗?”
辛文子一惊,“啪啪啪”甩了自己三个大耳光,然后哭诉道““师父,弟子确无此意!弟子只是想把命交给师父!”
伯阳笑了笑,说道“小四只是在跟你开玩笑,放心。”
“小四??”四足汪吐出舌头,惊愕地合不上嘴,伯阳这个人类,什么意思?
转念一想,它明白了!我是伯阳的兄弟!兄弟!
四足汪兴奋地在地上打了五个滚,活脱脱像一头兴奋撒欢的驴子。
伯阳和听希看着四足汪,忍不住同时大笑起来。
“师……父……”硬生生的两个字从脚下传来。
伯阳定睛一看,好么!两个尔玛部落的赤身蛮人,正拽着一个人的两只脚,一个虔诚至极的信徒正不顾满地的尘土向着自己爬过来。
尘土中脸庞渐现。
“扎登!”伯阳大惊失色。
尔玛部落的族人当然不肯让首领去拜师学艺,不顾大家利益,所以使劲往回拉。
辛文子跪地拜师,伯阳还勉强认为有点真实,但是氏族首领拱着土过来拜师,伯阳再也无法淡定。
“起来,起来……”伯阳赶紧把扎登扶起来。
“合着你们……都没有睡觉啊?”四足汪呆呆望着这拜师的感动场景,说道。
“什么情况?”姜小凤揉着朦胧的睡眼,也来到了现场。
扎登似乎兴奋异常,看到伯阳同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