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云已经无力开口,甚至连眼睛都睁不开,尽管有步天帮忙,气息仍然乱得让人心惊肉跳,而且极其微弱,仿佛随时有可能彻底断掉。
许久,他身体的痉挛才渐渐平复下去,居然直接昏死在了步天的怀中。步天俯身将他抱起,倒也没有多说“我先送他回房,鬼鹰,你跟我来。”
他就是想问问,墨雪舞到底是怎么轻而易举的又把北堂苍云整得半死不活的,这本事还真是天分,旁人学不来。
看着桌子上那一大滩鲜红的血迹,墨雪舞也不知自己究竟该哭还是该笑,这一切,怎么特么的这么乱!
纠缠到现在,已经不知道两个人到底谁错的更多,她承认自己有错,可北堂苍云是不是真的全对?还是说这种事本来就分不清对错?
步天坐在床前看着北堂苍云,也有点儿哭笑不得的意思。昨天晚上跑去骂北堂苍云一顿,本来是希望他茅塞顿开,主动去找墨雪舞好好谈一谈,两人就能和好如初。谁知越谈居然越崩了,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鬼鹰刚才转述的话,他都听清楚了,所以捋了捋之后,他认为抓住了重点原来墨雪舞心里还有别人,那个别人才是她真正刻骨铭心的?要是这样的话,她可就有点对不起北堂苍云了,北堂苍云对她可是一心一意的,别的女人连看都不看一眼——呃,不对,在墨雪舞之前,不是还有个简离云吗?虽然墨雪舞并不知道她的存在,可北堂苍云知道,他应该觉得很公平,一人一次嘛!
怎么着,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许他心中有别的女人,不许墨雪舞惦记别的男人?
当然话又说回来,北堂苍云是个男人,男人在这种事上一般比女人更接受不了。再说北堂苍云对简离云也算不上是男女之情,是不是因为这样他才接受不了墨雪舞心里有别人?
可墨雪舞心里真的有别人吗?他怎么从来不知道?据他所知,墨雪舞只是跟墨天洌订过婚,可那小子办事不着调,居然想弄死老爹自己当皇帝,把他老爹惹毛了,早早就被整死了,北堂苍云还说成全他们,成全个鬼啊?
到底还有什么蹊跷事,是他不知道的?
步天越想越觉得头都大了,不由抱着脑袋呻吟了一声“你们这两个冤家!我上辈子欠了你们的,这辈子来找你们还债是吧?我在自己的窝里呆着逍遥快活,跟我的三千美少男调,摸摸手亲亲嘴多好,非得跑到这里来找虐,我是不是有病?”
一边哼唧着,他用力捶打着床铺。打了下之后,北堂苍云就皱了皱眉,慢慢睁开了眼睛“步天?”
步天一下子抬起了头,跟着哼了一声“醒了?我拜托你赶快突破九阶吧,再这么下去,你死不了,我要死了!”
北堂苍云抚了抚额头,轻轻喘了几口“对不起。”
“滚!”步天毫不客气地骂了一句,“我缺你这句道歉吗?我……”
“我知道。”北堂苍云居然笑了起来,“你缺的是我,本来我是宁死不从的,不过现在无所谓了,给你吧。”
步天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就冷笑了一声“干什么?拿我当替代品啊?你以为我会受这种羞辱?”
北堂苍云很平静“你在我这里永远只能是替代品,你如果介意这一点,那就没办法了,注定什么也得不到。”
步天想了想,突然变得很认真“要是这样的话,我委屈一下,做个替身也是可以的。何况只要墨雪舞真正离开了你,等我完完全全代替她在你心里的位置,我就不是替身了。”
北堂苍云摇了摇头,有些疲惫地闭上了眼睛“母后经常说,我之于她的意义无可替代,这句话也同样适用于小舞,她之于我的意义,同样无可替代。”
步天哈的一声怪笑,目光早已变的冷冽“无可替代,你要一纸休书把她踢出去?无可替代的意思是想要就要,想扔就扔,招之即来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