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至少这一路行来,他们还是玩得很愉快的。看着墨雪舞兴致勃勃地在各个摊子上来回转,不时掏钱买一些虽然好看,但基本上没有用处的小东西,北堂苍云由衷地希望她刚才那些话只是情绪失控之下的胡言乱语,是为了发泄一下,千万不要真的成为事实。
可是当他看到墨雪舞喜滋滋地买了一对大红的龙凤喜烛,嘴角就不自觉地抽了抽“小舞,你是认真的?”
墨雪舞看着他的眼睛“我很认真,前所未有的认真。苍云,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所以今晚我就要告诉你,既然我已经认定了你,那么任何顾虑都不能成为顾虑,何况是你这破内伤。”
北堂苍云只剩下了苦笑,因为千言万语他根本无从说起你不懂,我真正的顾虑还不是这破内伤,而是我身上背负着那个特殊的,但又不能对任何人说的使命。
习惯性地叹了口气,他仍然试图说服“这个小舞啊,我呢,不是要一走了之,不过我突然想起来吧,父皇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我商议,而且我们可能需要秉烛夜谈,要不然你这对蜡烛先借我用一下,下回还你呀?”
墨雪舞不说话,只是看着他微笑,北堂苍云一开始还能跟她对视,很快就被她笑得心里发毛,浑身发毛“你、你笑什么?”
墨雪舞也叹了口气“能把谎言说的这么不走心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在你看来,我的智商是有多低,才会相信这样的话?”
北堂苍云保持着优雅的微笑,目光却微微有些清凉“我说这样的话,不是在侮辱你的智商,而是我觉得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我有我的苦衷,知我如你,不应该如此逼我,否则你痛苦,我比你更痛苦。
墨雪舞却只是笑了笑“我明白,不过我不会改变主意,除非……”
她的语气其实很平和,目光却透着比北堂苍云更浓的幽冷,或许正是这一点,居然令北堂苍云不自觉地颤了一下,嘴角的笑意也有些凝滞“怎样?”
墨雪舞看了他一眼,飘然转身,留下了四个字“一纸休书。”
这话说的不是一般的狠,基本上把北堂苍云逼入了一个两难的绝境要么成为夫妻,要么一纸休书从,此桥归桥路归路,而无论哪一个选择,恐怕都是北堂苍云无法接受的。
看着墨雪舞的背影,他嘴角的笑容已经不只是凝滞,根本已经完全消失这丫头到底受什么刺激了?怎么对洞房花烛如此执念?该不会那幅破地图真的能够控制人的心神,现在的墨雪舞已经被邪性控制,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了?
想到这里,他突然咬牙“步天!我……”
“我来了!”步天突然嗖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面具下的眼睛晶亮晶亮的,“你一想我我就出现了,你看我有多爱你……呀!”
他突然一声大叫,因为回应他的是北堂苍云一个雪白的巴掌。猛的飘身躲过,他气得大叫“不是你先把话说清楚,这是几个意思?”
眼看着这一来一回已经引起了周围不少人的注意,北堂苍云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一边默默地吐槽我是不败战神没错吧?我是心狠手辣、冷酷无情、令人闻风丧胆的沧海王没错吧?为什么现在不但变得心慈手软,而且也会像个小屁孩一样蛮不讲理了?所有这些变化,都是拜墨雪舞和步天所赐,你们两个就是我的克星,我上辈子一定欠了你们的!
步天当然一溜烟地跟了上去,两人很快便离开了闹市,越走周围越是安静。瞧瞧左右无人,他才突然开口“墨雪舞刚才是往那个方向走的,你放心啊?”
北堂苍云很给面子地开了口,不过声音有些闷闷的“有鬼鹰跟着。”
步天笑得有些诡异“那你去哪里?以我的人格担保,如果你今夜真的敢不回去,墨雪舞就真的敢另觅良人。”
北堂苍云并没有停住脚步,只是回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很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