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好?
她心中想着在平度府时,她立下的功劳其实算是猫儿让给她,便也不愿袖手旁观,只将猫儿请向偏僻处,低声道
“奴婢有句话,说出来虽不好听,可奴婢到底比夫人年长许多,想多多劝着夫人。那克塔努虽说对夫人有些回护之恩,可他到底是外男。没有为了一个外男、影响夫人与王公子夫妻之情的道理。”
猫儿想着他和萧定晔相处的这半日,想着萧定晔的脸色,喃喃问道“难道我想护一个男子,就这般艰难?我是个堂堂正正的人,为何我护着一个男子,就像得罪了全天下之人?”
彩霞和猫儿讲不了道理。猫儿说的道理,虽然是一种道理,可却同这世间礼法背道而驰。
与礼法相悖,便是同全天下的行事准则相悖。这世间,没有几个人能去认同猫儿的道理,去反对礼法。
曾经萧定晔是猫儿的好伴侣。
譬如在姻缘上,他后来能理解猫儿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心思,也愿意一生只有她一个。
譬如在事业上,他能不将她拘束在内宅,支持她在宫外开铺子。
他能做到这些,实属难得。
可猫儿“独立、自主、自由”的观念,并不只囿于姻缘和买卖。
她将这些,倾注在生活中的方方面面。
今儿萧定晔给了她半日的脸色看时,她虽然能理解他古人的思维,可她却当不了圣母,当不了知心姐姐。她内心不是没有委屈。
萧定晔为何吃克塔努的醋,她真真没有想通。
此前他吃柳太医、吃王三的醋,情有可原。因为柳太医中意猫儿的原身,王三又同那原身有婚约。
于是猫儿背了锅。
可现下她和克塔努,充其量算是主仆情义,克塔努救她、或者她想捞克塔努,都与性别无干。
然而萧定晔再也完全不是原来的他。
他烦躁、易怒、尖酸、刻薄。
他就像来了葵水、情绪失调的妇人,哪哪都看她不顺眼,连想要克制或伪装都坚持不下去。
雪片还在扑簌扑簌,虽才晌午,暮色已浓。
猫儿同彩霞道“劳烦你同阿蛮这两日多往监牢里跑一跑。若有急事需要我出面,你径自来寻我。”
彩霞点点头,转身去了。
房里,下人已提前点燃了灯烛。
猫儿进了厢房,取下金簪拨亮灯芯,坐去椅上。
萧定晔靠在床头上,手中捧着一本书册。从开始翻在哪一页,现下依然停留在哪一页。
猫儿叹了口气,上前坐在床畔,从他手中抽出书册放在床畔,握着他温热的手道“四年之前,你曾骂我人尽可夫。是不是从那时,你就扌包着对我的固有印象,从未转变?”
他摇摇头,沉默着将她搂在怀中,许久方问道
“为夫那时不该那般说你,为夫错了。
现下可是我对你还不够好?我还能对你更好,将所有的注意力都聚集在你一人身上,心里的每一处都有你、且只有你,你可能为了我,不再去关心旁的汉子?”
猫儿心下涌出说不出的感受。
这个男人对她,实在是没得说。
全天下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好的人。
他固然喜欢吃醋,固然占有欲爆棚,可瑕不掩瑜,他依然是整个大晏最好的男子,是她最爱的人。
她为了他,其实愿意收起自己的翅膀,哪怕前路再艰难,也愿意同他一起走。
她想着彩霞的话“……何必为了一个外男,影响夫妻之情?”
她眼角缓缓淌下一滴泪,躺在他怀中,低声道“最后一个人,可好?我曾对他有过承诺,要给他平安喜乐。待我将他捞出来,再给他一些银子,就与他形同陌路。”
萧定晔听着她的话,心下是浓浓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