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本王在一起的。”
克塔努忙忙磕头应下。
猫儿挥一挥手“回去吧,包扎过伤口的,就去捉人的。明日开始,你就是本王最得力的左右手的,是王府里的大管家的。”
……
房中重新恢复了寂静,猫儿重重靠在椅背上,久久回想着今夜的遭遇。
若她没有提前策划杀人行动,若她确定的行动时间不是今夜,若克塔努萌生退意、没有按计划前来……她就是个死。
那牛眼的二管家摆明今晚就要除去她。
在她前往朱力老爷府、以强势姿态表达了分地的主张,已经行使完坎坦小王子的作用后,他就打算立即动手。
她在椅上坐了许久,一直到感觉汗水将里衣粘腻在身上时,方起身往一旁的耳房而去。
老妪克依兰坐在耳房门口静静等待。
她听见脚步声,见猫儿前来,方急急进了房里,将水壶里储存的开水掺进已有些温凉的浴桶中。
周遭一张半空里撑开的木板上,放置了几件坎坦男装,从内到位不一而足。
克依兰惴惴道“小王子前来的,换洗衣裳不够的。这些是府上小主子此前置办的新衣的,还未穿过的。”
猫儿点点头,向她挥了挥手。
她正要去往耳室外,猫儿忽然问道“你此前的,是王妃乃娘的?”
克依兰立刻跪地,战战兢兢道“奴婢的,不敢惦记王妃的,奴婢……”
猫儿将她扶起,等她情绪略略缓和了些,续问道“王妃的,也对你们不好的?欺压下人的?”
克依兰咬着唇,一个字都说不出。
猫儿叹口气道“出去的,不许守在门口的,本王发怒要杀人的。”
克依兰忙忙行个礼,逃也似的去了。
房门紧掩,耳房中灯烛昏暗,一旁桌案上放置着一面铜镜,映照出猫儿那张陌生的脸。
她站在铜镜前打量着她的妆容。
这一晚她流了太多汗,面上妆容已斑驳,有些精神不济。看上去,坎坦小王子仿佛进了青楼彻夜狂欢几日,成了个药渣子。
她抬臂闻一闻自己,除了连日未沐浴过的酸臭气,仿佛周身还散发着血腥气。
她开始解衣裳。
一层外裳。
二层外裳。
三层外裳。
当她将将开始解中衣,想要将缠在胸腔前的裹布取下时,她的腰眼上倏地一痛。
腰上多了一只手臂。
紧接着,腰眼上的匕首极快的转去她颈子上。
她的耳畔传来个决然的声音“别动,别出声。否则姑乃乃让你尝尝开膛的滋味!”
硕大的铜镜里,原本只有猫儿的一颗脑袋,现下又多了一颗。
这是一个蒙了面罩的妇人。
尽管她扮的是男人的装扮,也刻意放粗了声音,然而她伪装经验有限,在这种紧张的时候,忘记了在语言中隐藏自我。
“姑乃乃”这个自称,猫儿扮女装的时候,也喜欢说。
猫儿一动不动,她望着铜镜中的另一颗脑袋,压低声音缓缓问道“你想做什么的?这府里任何东西的,你都可以拿的。”
身后的匪徒立刻将刀尖戳进了她颈子。
她几乎能听到刀尖戳破皮肉的声音。
她今夜躲在柱子后面,看着六个坎坦随从死在她面前的时候,那刀剑割肉的声音几乎也是这样。
她颈子一痛,识趣的不再说话,脑中急速想着,大晏人的,女的,在番市哪里会有。
官府?有可能。平度府府衙,对过去两个月番市的异动不可能没有觉察,定然会出手干预。可官府捉人,都是捕快衙役出马,不会找个杀手。
六国寻来的杀手?若杀手暴露就把责任往大晏身上一推,说是大晏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