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家二门外,萧定晔内心惴惴不敢进去。
虽说今儿他依旧冤枉,可事不过三,已经有了第二回,他再不敢向昨儿那般理直气壮的诉委屈。
他得先想好将猫儿稳住的策略,然后再进去。
身后有马蹄声响起。
那马蹄声到了他周遭,便停了脚步。有个熟悉的声音道“这位公子,倒是在等何人?”
他倏地转身,便移不动眼珠子。
清晨的日头斜穿过墙头,在院里投下片片光斑。
光斑里,黑马上的彩衣姑娘仿似踏云而来,令他睁不开眼睛。
他怔忪了片刻,心下忽的有了一股火气“大冬日的,你看你穿成了何种模样?”
猫儿骑在马上,低头瞧一瞧自己傲娇的心口,唇角微勾“何种模样?老娘觉着极好。”
美人计嘛,她又不是没使过。
她可是从上一世穿来的,莫说穿成这样,衣料极少的泳衣,她也曾穿着大大方方行于人前。
青春就是要展示的,藏在衣裳里有何用?
她倒想知道,她虽已快二十二虽高龄,和十五六岁的女娃相比,到底能不能打!
她一夹马腹便要往门外去,萧定晔忙忙着急上前,拉住老黑的马缰,仰头同她道“祖宗,你这般出门,全部男人都看你,为夫得呕死。”
她哈哈一笑,心口便跟着上下跳动“不会,你的雄心壮志早已炼就了你的心脉。你不会呕死,我也不会让你呕死。死鬼,快去牵你的马。”
一声死鬼让萧定晔略略放下了心,知道她今儿出手不是针对他。
可出于男人复杂的独占心理,在他去牵马之前,还是掏出他的帕子,上前挡住了她的心口风光,叹气道“这般穿有什么好,都冻的冷冰冰了。”
她一咬唇,向他抛个媚眼“你就只看到了这里?旁处呢?旁处不诱人?”
当然也诱人。
她的妆容一丝不苟,精致的挑不出一点点瑕疵。
眉如巍峨远山,杏眼盈盈含情,鼻梁高挺,红唇饱满,下巴收敛的尖尖,美中带着些凌厉。
这与他平日见过的她完全不同。
他自来知道她是美的。
然而她那时人在宫里,想着保命,行止低调,美也美的低调。虽是个做妆粉买卖的,可在自己脸上用的妆粉实在是少。
及至后来她进了重晔宫,又和他住进了正殿,她暂且成了他的夫人,她才薄施粉黛。
后来她和他重遇,长久都处于逃亡状态,还管什么上不上妆,能洗个脸都算不错了。
总体来说,他知道她美,也肤浅的受她皮相的吸引。然而她的美大多保持在凡人中的佼佼者的层面。
和现下远远不同。
若她平日这般装扮,他心里不知道美到哪里去。
然而现下不同。他美不起来,心里全是担心。
他问道“你这般装扮,是要去勾引谁?”
她雄心万丈道“她爹!”
他完全明白她的话中意。
谁敢勾我汉子,我就勾她爹!
她着急催促“你再不去牵马,我就一人出去。总之老娘一颗春心扑通扑通压抑不住,急切想要去外面散发妖气。你今日无论如何拦不住我,胆敢拦我……”
她“唰”的一声抖出婚书“……后果你担着!”
……
正街平日里热闹,这个午时更热闹。
街面上一位骑马青年左右两边的美艳双姝,令男子们争相观看。
男子们看的越热火,萧定晔的脸便越阴沉。
这些狗男人重点在看哪里,同为狗男人,他心里清清楚楚。
他身畔的两位女子,是否有人产生了被视觉侵犯的不适感,他虽不全知道,可显然那位骑着黑马同他有